“白喬!”範京山立刻上前,將白喬扶了起來,並詢問他有沒有事。
白喬搖了搖頭,心底卻空出來了一塊。
他甚至,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功力了,不僅幫不上尉遲信,反而還會拖累大家。
範京山將白喬扶起來,帶著他上了馬,“白喬,我們回去再說。”
他帶著白喬,又害怕速度太快傷到白喬,兩人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到少林寺。
尉遲信見白喬回來了,稍稍鬆了一口氣,“白喬,怎麼樣了?”
範京山麵色沉重了下來,白喬更是。
尉遲信當即發現了兩人的不對勁,默了默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白喬和範京山對視了一眼,兩人一同起身,忽的在尉遲信的麵前跪了下來,“皇上……”
尉遲信聽著他們沉重的聲音,大體也才出來發生什麼事了。
“起來吧。”尉遲信淡淡地說道,一顆心變得沉重起來。
他並不是因為失去了天幽大軍而感到沉重,而是他知道,白喬也知道了他們師父的真麵目。
這種理解,就像他自己又將所有的一切都重新經曆了一遍一樣。
範京山扶著白喬起來,白喬站穩了,開口說道,“京山,我有事情想要跟皇上說。”
範京山點了點頭,向尉遲信行了禮,退出尉遲信的臥房。
白喬深吸了一口氣,想到昨晚好自己的師父教授,而他的師父更是將他的武功全部奪走,心底再次冒出了一絲絲寒意。
“皇上,我……我的武功已經沒了。”他的聲音淡淡的,卻仿佛包含了一切。
尉遲信聞言一驚,不用白喬說,也知道是誰做的了,“他真的這麼做了?”
白喬點了點頭,“你知道了,對不對?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尉遲信深眸暗沉,仿佛是在壓抑著什麼,隱在長袖之下的大掌緊緊握緊,“我也是不不久前知道的,還有……”
頓了頓,尉遲信轉身看著白喬,“我也將武功還給他了。”
他上前,輕輕拍著白喬的肩膀,“我不想再欠他任何東西。”
白喬心裏很難受,他和尉遲信一樣,都將自己的師父看作是親生父親,而如今傷他最深的,竟然是他至親之人。
密密麻麻的寒意緊緊將他包圍,白喬的聲音都結了一層冰,“皇上,我幫不了你了。”
尉遲信聞言,淡淡地笑了出來,“那正好,給水漾一個機會,這兩天讓她好好照顧你,這是好事。”
“皇上?”白喬內疚地喚道。
尉遲信又輕拍了他幾下,才放下自己的雙手,“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大家受到傷害的,你好好休息,水漾和大家都去後山陪然然修煉了,很快就會回來。”
“小公主?”白喬稍稍感到驚訝。
尉遲信含笑點點頭,“是啊,然然你還不了解嗎?人小鬼大,總是操心一下大人的事情,為了對付暗夜無邊,正在抓緊時間修煉呢。”
白喬心底的陰霾寒意與痛苦這才一點點消散,輕輕笑了出來。
“父皇,父皇我們回來啦。”尉遲信這邊話音剛落,門外便響起了尉遲安然的大嗓門。
“他們回來了,我們出去吧。”尉遲信說著,轉身向門口走去。
白喬跟在後麵,一開門,年看到尉遲安然小小的身子向尉遲信撲了過來。
尉遲信彎身將女兒抱起,耳邊又響起了尉遲安然激動驚喜的聲音,“白叔叔,你回來啦!”
水漾正在和夏幼萱說著什麼,聽到尉遲安然口中的“白叔叔”,她才回頭,熱切的視線落到了白喬的身上。
見白喬安然無恙,她又實實在在地鬆了一口氣。
白喬此刻眼裏也裝不下別人了,徑直向水漾走過去。
夏幼萱輕輕一笑,很識趣地帶著大家向大廳而去。
水漾聽到身後的聲音越來越遠,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白大哥,你沒事吧?”
白喬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水漾一雙小手,“我沒事,我……水漾……”
水漾一直在等著白喬的下文,等了很久,就隻看見他支支吾吾的,什麼都沒說出來。
她的雙手還在白喬的手中,被他緊緊握著。
水漾臉皮薄,害羞地低下頭,小聲問道,“白大哥,你要說什麼?”
白喬因為經曆了師父的絕情和天幽大軍的毀滅,再加上不能幫上尉遲信而感到愧疚和自責,此刻見到水漾之後,心底的負麵情緒奇跡般地消失了。
他大掌再次緊了緊,柔軟的視線一直籠罩著麵前的人,鼓足了勇氣說道,“我想你了。”
水漾心跳驟然加快,有甜甜的東西在心底翻滾澎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