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伯禮吃完飯,什麼也沒多說,拿著豆漿走了。

看來,他不懂自己為什麼不敢說實話,但還是尊重自己的選擇。

梁遠星覺得心裏暖暖的麻麻的,忍不住笑了出來。

盧海拍了梁遠星一下:“星星你還笑!我完了我完了趙老師會不會討厭我……”

“那你還走過來?”

“這不是給你點勇氣嗎?怕你一個人孤軍奮戰太寂寞。”

“問個問題而已,他哪有那麼可怕?”

“有!!!”

“……”

趙伯禮明明隻是嚴格了點,不是高冷,更不是凶神惡煞,大部分時候脾氣還是挺好的。

梁遠星下決心,在節目結束之前一定要讓所有人發現趙伯禮溫柔的一麵。

晚上,他抱著電腦敲開趙伯禮的門。

“你來寫論文還是睡懶覺?”

“寫論文……”

他剛想解釋幾句自己不是貪睡,餘光卻瞥到趙伯禮指尖還在發紅。

“你的手沒事吧?”

趙伯禮抬起手看了一眼:“正常。”

“這麼久了還發紅,要降降溫。昨天節目組給你準備了飲料,冰箱裏說不定有製冰器。”

梁遠星在冰箱冷凍室裏一翻,果然翻出了凍好的冰塊。

“沒那麼矯情,太麻煩了。”趙伯禮往沙發上一坐,坐姿隨意,顯然沒放在心上。

但是梁遠星看不得偶像受到一點委屈。

最後,演唱會門票秒空、拿獎拿到手軟的影帝兼導演趙伯禮,被自己的學員按進冰水裏給手指降溫。

梁遠星眼睛晶亮:“感覺好點了嗎?”

趙伯禮無奈:“挺舒服。”

看,偶像不教課的時候脾氣多好啊,手被自己摁在水裏,一句怨言都沒有。

安靜的房間裏響起一陣破壞氣氛的門鈴聲。

“趙老師。”

聲音很耳熟,是冉瑜。

冉瑜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張趙伯禮的海報,甜甜地問:“其實我也是你的粉絲,我能來要個簽名嗎?”

梁遠星一下子繃緊了後背,坐在書桌上假裝認真寫論文,卻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門口的動靜。

冉瑜從來沒說過他是趙伯禮的粉絲,就連梁遠星提到趙伯禮的時候,他表現出來的,都是一副完全不了解的懵懂。

昨天晚上演出結束,冉瑜找趙伯禮搭了幾句話,甚至還問自己趙伯禮喜歡什麼。在此之前,冉瑜對趙伯禮一無所知,連生日都說不上來。

真正的粉絲都知道,趙伯禮不會隨便給粉絲簽名,出道這麼多年,連一件帶簽名的周邊都沒出過。梁遠星有幸與他合作,才要來了簽名。那件衣服他至今還珍藏著,哪怕不穿也要時不時拿出來撣撣灰塵。

趙伯禮大概也給熟人送過簽名,但隻要看不到,梁遠星就可以假裝不知道。

現在,那件衣服上屬於趙伯禮的烙印,不再是獨一無二的了。

心裏酸酸麻麻的。

他自嘲地想,好幼稚啊。

卻聽門口傳來趙伯禮冷淡的聲音:“不認真對待舞台的人,不要自稱我的粉絲。”

“啊?我沒有不認真對待舞台……”

“狡辯就免了,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

盧海說過冉瑜情緒起伏大,愛哭,梁遠星隔著一整個客廳的距離都能感覺到他的聲音帶著哭腔。

自從選唱《天越》之後,別人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梁遠星麵前提起趙伯禮,統一評價是“趙導太高冷”。

梁遠星一個個反駁:趙老師拍戲的時候很會照顧人的。

現在聽來,豈止高冷,簡直是拒人於千裏之外,就差在臉上寫“生人勿近”四個大字。

門關了,梁遠星鬆了口氣,隨後又默默吐槽自己小心眼。

仰慕趙伯禮的人千千萬萬,想靠近他的人,絕對不會隻有自己一個。

隻有變得更優秀,才能一直站在趙伯禮麵前。

……

白天練舞,晚上練嗓。

梁遠星本來不在意名次,也沒指望自己能奪冠,現在卻覺得渾身充滿了動力。

隻是節目組的選曲和編舞,比他想象得要難得多。

趙伯禮對他多日訓練的結果一點都不滿意,挑他錯誤比之前還要頻繁。

“遠遠不夠。”

“舞蹈和vocal都不能耽誤,動作練會了,嗓子沒跟上。”

“你站c位,動作不能拖遝。”

話語如同點了火,把後麵幾個安心休息的人都點炸了。

時達急躁地往前走了一步,越過梁遠星:“趙老師,他沒有舞蹈基礎,怎麼站c位?”

“他學得最快,學完了能教你們。”趙伯禮眼皮都不抬一下,手指按在電子琴的琴鍵上。

“趙老師我……”

“你明明基礎最好,結果學得最慢,站不了c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