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梁遠星自己都後悔了。怎麼越描越黑,越說越像個小渣男?
“對不起……”
趙伯禮用力壓著他的肩膀吻了上來。每次趙伯禮主動接吻,就好像要把自己吃掉了一樣,分開之後眼睛總是不由自主地泛酸流淚。
“不會說話就別說了,回去再教訓你。”
梁遠星越琢磨越別扭,小聲嘟囔:“這輛車裏你才是那個最不會說話的人吧?”
一股視線投來,梁遠星打了個寒戰,馬上服了軟:“我什麼都沒說。”
然而趙伯禮隻是故作嚴肅地盯了他片刻,就氣笑了。
“拿你沒辦法。”
……
梁遠星軟磨硬泡,旁敲側擊,想讓趙伯禮在他的演唱會上當嘉賓,和他一起唱跳。
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很久沒跳了。”
演唱會已經開始籌備,趙伯禮卻遲遲不點頭,另一邊陳露給梁遠星捧來一整包複印的劇本大綱:“挑完告訴我。”
想找他合作的劇組太多了。
獨處的時候,兩人都在看劇本,趙伯禮讀一疊,梁遠星要挑一筐。滿意的在左邊,不滿意的在右邊,右邊比左邊多出一整隻手掌的高度。
偶然抬頭,趙伯禮就調侃他:“很挑剔啊。”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選演員更挑剔!”
“主角當然要萬裏挑一,不然怎麼挑到你?”
“……”誇人越是一本正經越是動人,梁遠星被堵得臉紅,頭又埋回一堆打印紙裏。
“以前拍戲隻是為了見你,現在在一起了,反而不能一起拍戲了。”
“怎麼不能?”
“我總不能隻演你的戲吧?”
“人可以挑劇本,劇本也可以為人量身打造。”
梁遠星恍然間瞥到趙伯禮微微揚起的下頜,竟然有點頭的意思。
哪怕隻有一瞬間,趙伯禮也為了他動搖多年來的選角原則。比起驚喜,他更覺得慌張。
“不行啊……你的原則比什麼都重要。你想拍什麼就拍什麼,不用管我。”
“不想天天和我見麵?”
梁遠星在床單上滾著滾著,就爬到床邊黏上了趙伯禮:“當然想,我好喜歡你的。”
溫熱的手掌順著頭發摸到了他的臉頰,逗貓一樣撓著下頜。讓趙伯禮說甜膩的話,似乎有點難,遲疑了半晌,梁遠星才聽到頭頂傳來一聲:“我也喜歡你。”
梁遠星聽完就來了精神:“喜歡我就和我一起在演唱會上唱歌!”
“你的主場,我去不合適。”
“好多演唱會都有驚喜嘉賓的!你願意為我打造劇本,卻不能跟我一起合唱嗎?”
“很久沒表演了。”
軟磨硬泡了半天,趙伯禮還是不鬆口。
梁遠星靈光閃現,拉著他的手站起來。
“那……有首歌的副歌我一直不知道怎麼處理,你能教一下我嗎?”
梁遠星一本正經地翻出手機裏舞蹈老師錄好的樣本視頻,找到一句又有唱又有跳舞的段落:“這裏有高音,動作是這樣的——我總覺得我做得力度不夠怎麼辦?”
“錄節目的時候教給你的,都忘了?”
看了兩三遍視頻,趙伯禮找了能舒展動作的地方,把那一段動作完整跳了一段,動作定在高音之前,張力十足。
梁遠星邊看邊鼓掌,而後也跟著跳了一遍,隨即就被趙伯禮疑惑的目光洗禮:“你跳得一模一樣,還請教什麼?”
詭異的沉默之後,梁遠星終於忍不住笑,抱了上去:“為了證明你還會跳舞啊。”
偏偏在這件事上,趙伯禮像塊化不開的冰一樣又冷又頑固。
“嗓子不行,唱不了。”
“你睜眼說瞎話!”
梁遠星氣得把手機翻開,翻出劇組殺青後團建那天,趙伯禮在練歌房裏唱的《天越》。
他唱了梁遠星的版本,婉轉深情,雖然沒有原版那麼多的高音和技巧,但能聽出嗓音功底還在,注入了濃情蜜意,甚至比原先的版本還要好聽。
“你一定能唱好的,演唱會上我們就唱《天越》和《相逢不再》,舞蹈方麵你來定奪。就當是為了我回一次舞台,不可以嗎?”
也不知抱了多久,大冰塊終於被他溫暖的懷抱融化了一點點,兩個固執的人終於融化在一起。
“我試試。”
“好!!!”
然而,剛得意幾秒,梁遠星就收到了靈魂拷問。
“我唱歌,你怎麼還錄音?”
“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想錄下你的聲音,晚上聽了才好入睡啊。”
趙伯禮伸出手想安撫他,可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微微眯起眼睛。
“你那時候不是喝醉了嗎?”
“喝了那麼多酒,還有心情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