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走向柳獨月,蹲下身子,溫柔的撫上他紅腫不堪的臉龐,然後看向他血流不止,卻依舊看得出森森白骨的胳膊。
“你才是傻瓜!都是一國之君了,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苦為了我這樣一個殘花敗柳作踐自己···”子萱緊緊咬住唇,再也說不下去。淚水朦朧了她的雙眼,可她還是看得到,柳獨月再衝她微笑。
兩個人深情相望,旁若無人的互訴關懷情話。
“老公,你瘦了!”
“老婆,你胖了!”
異口同聲說著相反的話,兩人默契的笑了。
“老公,你很痛吧?”
“老婆,你還痛嗎?”
彼此眼中,隻看得到對方,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最後,他們一致的搖搖頭,齊聲道:“不痛。”
薛雨晨看在眼裏,心底已漸瓦解的情緒再次被燃出火焰。憑什麼,柳獨月可以為一個女人做到這般?又憑什麼,柳獨月對子萱做過那麼過分的事情還是能得到她的原諒?
他不懂!他不理解!他不要,柳獨月得到幸福。他不要,子萱離開他的身邊。是的,他是喜歡子萱的。他要留下她,隻有他才可以解去子萱的蠱毒。雖然,那方法很殘忍···
思至此,他暗暗運氣,將所有內力逼到緊握的右拳上,暴喝一聲,快速朝柳獨月襲去。
“小心!”子萱急忙去推柳獨月,卻反被柳獨月一把推開。
隨著砰地一聲悶響,柳獨月“噗”的噴出大口鮮血,人也如被射中的鳥兒,撲通落在牆壁上。
“老公,你怎麼樣啊?”子萱起身,迅速朝柳獨月跑去。但下一秒,就被薛雨晨自身後死死拽住。
“放開我,你放開我!薛雨晨,你混蛋!你去死呀!”子萱眼中隻剩下怒火,力氣也大的驚人,隻幾下就掙脫開薛雨晨,跑到柳獨月身邊。
“噗!”薛雨晨運功牽動了心口處的傷,內息紊亂,也噴出大口鮮血。他強自穩住腳跟,近乎瘋狂的仰天大笑:“哈哈哈,柳獨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納命來吧!”
話落,他再次凝神運功,飛身而來。
子萱眼看柳獨月奄奄一息,隻能死死抱住他,但求自己為他接下這一拳。
“轟!”一聲巨響,直震的子萱雙耳嗡嗡。抬眼,滿室灰霧。待灰霧慢慢消散,眼前出現一大批弓箭手。他們個個箭在弦上,直指薛雨晨。
玉無瑕跟季傳風自弓箭手群中走出,玉無瑕雙手背在身後,蹙眉對身後說道:“薛國就是這樣小肚雞腸,對舊事念念不忘的小人嗎?嗬,薛王很能耐呀!暗中抓了柳南國王,在這密室中是準備殺人滅口,一報還一報嘍?”
這話,是對著遲遲沒有走到人群前麵的薛王薛逸晨說的。
世人都知,玉霄國強大,又與柳南國聯姻,結友好之邦。那麼,此次玉無瑕出現在這裏,必定是為了救柳獨月的。即使薛王再怎麼想除掉柳獨月,也隻能暗中隱下這口氣。
於是,薛雨晨便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成了這件事的主要責任人。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這隻是薛王平息此事的借口。如果沒有薛王下旨,沒有薛王出兵幫助,薛雨晨豈敢私自滅殺柳獨月?
事情,因為薛王大義滅親而平息,又以柳獨月的不計前嫌,適時解圍而告終。
他說,他不想冤冤相報了無時。每個人都會犯錯,隻看他能否改過自新。他希望薛雨晨經過此事,能明白冤家宜解不宜結的道理,也希望他不要再鑽牛角尖。
薛國邊境
“我不會感激你替我求情的!”薛雨晨肯定的語氣,絲毫不介意柳獨月會否生氣。
“我不求你感激,反倒要求你,把解藥拿出來!這裏隻有你我二人,你就實話說吧,解藥是什麼?”柳獨月密切注意著薛雨晨,絲毫不放過一分一毫。
“你怎麼料定我有解藥呢?”薛雨晨似是驚訝的問道。
柳獨月扯唇輕笑道:“因為,直覺!直覺,我認為你,喜歡子萱!所以,你給她吃的,必定是有解的毒蠱。”
薛雨晨挑眉,“果然是慧眼如炬,心思縝密啊!佩服,這毒蠱的解法嘛……”
目送柳獨月一行人浩浩蕩蕩離去,薛雨晨嘴角揚起得逞的奸笑。柳獨月,這是你自找的!
路上·馬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