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徑一顆大榕樹,一道夾雜著獻媚及無奈的聲音吸引著寧毅的注意。頓著聲音看過去,便見一個年歲與他相當的青年在通著電話。
青年的穿著很花裏胡哨,白皮鞋,白色西褲,一件鮮色的襯衣,僅僅扣了三顆紐扣。胸前一根比筆筒略小的金鏈子,短劉海。
吸引寧毅目光的不是衣著,而是他的輪廓有些熟悉。
青年掛斷電話,忍不住罵咧一聲,“劉扒皮!”
這才注意到了不遠處寧毅,細細回憶了下,不確定的開口,“寧毅?”
然後打量起寧毅的衣著來,不算寒磣,不算太好,也就那樣吧。
寧毅也想起這人是誰來了,恬淡一笑,“是啟文啊,看你的樣子似乎遇上了什麼麻煩,可需要幫忙?”
這人叫江啟文,是村裏首富家的兒子。聽長輩說,江啟文的父親在外麵做了幾年工地,掙了些錢。在十年前已經有百萬身家了,村裏最大最早的一棟樓房就是他們家的。
兩人算是一起長大的孩子,若是能幫襯一下,寧毅不會拒絕。
江啟文臉上卻是露出嘲弄的語氣,“充軍十年回來,口氣倒是挺大的。我的忙是你能幫的上忙的嗎?要非說幫忙,倒是真有一件或許用的著你的地方......”
臉色露出戲謔的笑容,揚起左手中指上的一顆戒指,“我已經和周雁訂婚了,可能年底就會結婚。既然你回來了,那就來當伴郎吧。”
“也是該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犯事充軍了,我怎麼能這麼輕易的追上周雁!結婚那天,我一定多陪你和兩杯,好好的感謝你!”
語氣中盡顯得意洋洋之色,就像是勝利者奚落失敗者的口吻。
周雁是他們村的村花,一直對寧毅有好感。她爺爺也是屬意打小便比同輩沉穩的寧毅。
而江啟文卻一直喜歡著周雁,時常給寧毅找麻煩,嚴格來說,他們的童年也是五彩紛呈的。
若不是十年前寧毅替二弟頂罪充軍,說不得和周雁真能走到一起。
世事變遷,並沒有如果。
寧毅的反應卻沒有如同江啟文想象的那樣,聽了周雁和他訂婚的消息,垂頭喪氣。
相反的,很是淡然。
寧毅認真的思索了一秒,“年底結婚的話,我可能沒時間。”
三個月之內,沒問題。哪怕知道江啟文是為了炫耀,但周雁作為青梅竹馬,周爺爺又對他寧毅極好,也理應送一程。
但北境大勝,他寧毅功勞顯著,被贏皇封為九星大元帥,以少帥稱之。寓,大華最年輕的元帥。三個月之後他就得去炎京受封,肯定是不行。
清楚江啟文不待見自己,寧毅道了個別,便轉身離開。人家都不珍惜兒時的感情,他又何必沾惹。
這無視的態度,讓江啟文惱怒不已。一個充軍回來的囚犯,憑什麼這樣無視他的存在!
“拽什麼拽,自己是囚犯,父母又是賣女兒的貨色,你們一家人都是上不得台麵的.....”
後麵的話已經說不出來了,眼前一花,寧毅的右手已經卡在了他的脖子上,聲音冰冷如來自地獄,“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