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紅酒搖晃,酒液掛在杯壁上,淡紅的眼淚緩緩冒出。透過酒杯,人影綽綽,變幻的光線折射在玻璃上,整個酒吧變得光怪陸離。薑塵眼睛詭異的一閃,眼瞳由黑變綠,穿過人影阻隔,穿透磚瓦圍牆,觥籌交錯的碰擊聲遮擋了歌聲。厲陽索然寡味的喝酒,又在同事們拉拽下,兩個壽星尷尬合作,唱了幾首情意綿綿的金曲。包間情緒逐漸高漲,都在吆喝壽星喝個交杯酒,讓這場慶賀生日宴圓滿結束。林嘉儀短暫回避,卻在女同事的吆喝下,徹底放下顧慮,走到厲陽旁邊催促,隨便意思意思,滿足她們的願望,省得夜長夢多。
厲陽吃驚地看著林嘉儀,什麼時候變得大大咧咧的。林嘉儀也猜到對方眼神的驚訝,靠近厲陽耳朵壓低聲音,讓他能夠勉強聽清。
“我們隻是做做樣子,都知道你結婚了,鬧得也算克製守分寸。上次慶祝會幸虧你沒來,要不非得閃瞎你的眼睛。”她眼神引導厲陽尋找同事:“冰冰和張哥因禍得福,上次非得隔空吸紙,結果紙沒吸到,兩人倒是親上了。”
“對啊,我說怎麼她倆好上了,原來是鬧了這麼一出!”厲陽恍然,後知後覺地瞟了眼老張。
兩人拿起酒杯,彼此相對,都在迎合同事們的嬉鬧起哄。兩手彼此環繞兜回,默契地仰頭喝酒。閃光燈離奇的一閃,定格了畫麵:兩張微紅的臉似有愛意,咫尺之距,交杯定情。吆喝戛然而止,都在轉頭尋找罪魁禍首。
薑塵靜靜地坐著,仿佛周遭的一切喧鬧都與他無關。微眯著眼,淺淺的笑了起來,笑得儒雅而克製。薑塵獨特帥氣的貴族氣質,溫文爾雅的舉止極具吸引力,招蜂引蝶地引來了一個婀娜多姿,身材曼妙的年輕少婦。
女人毫不客氣地坐在薑塵對麵,誇張的展示自己的凹凸玲瓏,口中魅惑的嗲聲輕語:“帥哥!姐姐可以坐嗎?”
薑塵淺淺地抿了口紅酒,眼睛完全無視女人的搔首弄姿,緩緩地摸出錢包,鼓囊囊的錢包征服了女人銅臭的眼睛。抽出十張百元鈔票,放在桌上,冷漠到言簡意賅:“錢拿走,你也馬上給我離開。對你,我不感興趣,明白。”
吃了癟,女人不知廉恥地抓起鈔票咒罵低語:“倒黴,搞了半天是個GAY。”女人走了幾步,薑塵猝然打了個響指,女人趔趄幾步,恰巧撞上端酒的侍者,酒水潑了一身,她也啪嗒摔倒在地。女人半濕著身子詬罵,惡語還未成句,激烈的音樂聲慘被斬斷,跳躍的燈光也猛地熄滅。
心有靈犀的尖叫,乘機揩油的質問,不和諧的衝突,一切猶如舞台劇,不會暫停,全都極盡投入的傾情表演。酒吧包間,閃光燈定格的刹那,眾人回首的瞬間,星空燈和舞台燈默契的熄滅。短暫的寂靜,猝然的歡騰,罵娘的嬌喝,輪番上演。
“機會來了啊,膽子放大點。”
“你算了吧,有賊心沒賊膽。”
“你倆別瞎鬧,誒,誰他媽摸我屁股。”
“哈哈,報應了吧倩倩,我給你說,黑燈瞎火的,狼都會出來尋找獵物哦。”
“老徐,我們也就逞逞口舌之利。我還能降服我老公,你就是一個妻管嚴,敢怒不敢言。”
捉諧調侃互有勝負,可詭異的是,眾人手機全都死機,無法重啟,也談不上開啟手電筒。
厲陽環視四周,如墨的房間辨不清方向,隻能聽聞人身和呼吸聲。手機死機,任憑厲陽如何摁住開關鍵,甚至用上強製重啟手機的秘籍也毫無用處,離奇的景象仿佛那個夢境的延伸,讓他越發焦慮。厲陽在懷疑,那個男人說得三十而立的危機,是否能夠應驗。
薑塵起身,整理了筆挺的西服,口中掩藏不住喜悅:“好了,遊戲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