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香水(7)(1 / 1)

薑塵的話猶如聖旨,蒼穹一道閃電毫無征兆的劈下,刺眼的光芒嚇得行人躲閃逃避。轟隆一聲,天空響起一聲悶雷,風刮了起來,雷雲駐足留下。

風勢漸大,零星的雨點飄落,打在包間的玻璃上,順著玻璃快速流淌。雷雨肆虐,風聲呼嘯,雨越下越大,斜斜拍擊在玻璃上,發出嗶嗶剝剝的音符。又是一道閃電劈下,近在咫尺的電流仿佛能夠辨聽聲音。星空燈和舞台燈猛地一閃又熄滅,嚇得女人們驚聲尖叫。刺耳的恐慌還未收尾,整個包間豁然大亮。

眾人茫然對視,罵罵咧咧吐槽酒吧,又在狂罵什麼鬼天氣。手機信號聲倏忽響起,震動聲能夠依稀辨聽。拿出手機,拍照吐槽遭遇,說碰到靈異事件,集體手機變成板磚,諸如此類。對於剛剛的靈異事件,吐槽完了也算徹底結束,眾人全都是無神論者,離奇的事件隻能說巧合,或者說信號遭屏蔽。大家選擇性遺忘,可對慶祝生日宴會結束後的夜生活,男人和女人顯然持不同意見。女人商量結伴回家,男人討論再去喝個下半場,厲陽悶頭不語,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捂著胸口緩緩揉捏。同事們早已見怪不怪,不合群、不善言辭是大家一致對厲陽的認識,他們客套詢問厲陽是否一起,厲陽也不出所料的婉言回絕。

女同事協伴而行,林嘉儀一一點頭感謝。作為壽星,理應最後離開。林嘉儀禮儀做得盡善盡美,同事都與她寒暄告別。幾分鍾後,包間空蕩蕩的,隻有東倒西歪的酒瓶,以及滿桌的水果殘渣。她雀躍地蹦跳轉身,卻驚詫地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厲陽變得滿頭是汗。

厲陽能夠清晰的感覺,心髒跳動的頻率不斷加快,一股燥熱炙烤著他,皮膚逐漸變得粉紅,意識也開始模糊,口中含糊不清的說:“水,能給我水嗎?”厲陽的話不知是昏迷的囈語,還是對詫異的林嘉儀求救。

滾燙的身體,狀如發燒。虛汗浸濕了厲陽衣衫,心髒不知疲倦的加速跳動,折磨的他虛弱不堪。意識斷斷續續,可他卻能夠看到影影綽綽的林琴兒飄舞的長發。晚霞金輝,撒在林琴兒身上,猶如仙子臨塵。厲陽起身欲追,仙子凝視著自己,偶爾露出迷人的笑容。厲陽不肯放棄,拚命地追趕,耳畔沒有風聲,隻有自己急促的心跳聲。在他筋疲力盡摔倒的瞬間,懊惱地流下淚,伸出一隻手來,想要抓攫住仙子。

“不要走,不要走,我求你不要走!”厲陽悲傷的哀求,也不知是現實還是夢境。隻是未能等到哀傷繼續,喉嚨處的液體順流而下,嗆得他驀然驚醒。“噗”的水聲噴撒,全都噴在林嘉儀身上。兩人短暫的眼神對視,林嘉儀驚慌地起身躲避,厲陽神魂皆失,尷尬地看著林嘉儀,詞調難以成句的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怎麼……你,你怎麼還在?”厲陽迷糊無措,道歉反而變成了詢問。

林嘉儀擦幹身上的水漬,也是頗為尷尬,她一半解釋一半擔憂的說:“壽星都要最後走,我總不能先走留你一個人在這兒吧。那個,你沒事吧?剛才你的樣子太嚇人了,全身發熱,你感冒了嗎?”拋下疑問,林嘉儀總算平靜下來。

“沒有!隻是對雷雨比較敏感而已,習慣了吧。”厲陽對自己的身體一知半解,隻要雷雨肆虐,心跳就會加快。隻是這次的症狀,來得異常猛烈。想到這兒,不由得咯噔一下,難道那個神秘的男人說的都是真的。厲陽暗罵自己蠢蛋,夢裏的話也能當真,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林嘉儀確定厲陽沒事,口中訝異八卦:“哇!太厲害了,我還從未聽到過呢。心跳加速,全身粉紅,你就是我的男神納茲啊!”崇拜的眼神嚇得厲陽趕忙躲閃。

“啊?納茲?納茲是誰啊?”

林嘉儀嘟嘴不滿:“納茲可是充滿信念的火之滅龍魔導士!是個不折不扣的單細胞動物,這點你們很像。隻要乘坐交通工具就會頭暈惡心,這點和你的雷雨敏感差不多。怎麼樣,你們很像吧。”林嘉儀自我陶醉,對厲陽投來的問號全當笑料。

“嗯,的確很不一樣。”厲陽古怪的回答掐斷了兩人輕鬆的對話。對動漫人物,厲陽隻對孫悟空和上杉達也感冒,至於林嘉儀說得納茲,顯然與他不是同一時代的動畫,也就不需要了解。

為了避免尷尬,她們走出包間,乘坐電梯下樓準備離開。電梯下行,兩人手機不約而同的微信提示音響起,她們摸出手機,解鎖屏幕,卻看到微信朋友圈那張恬靜而溫馨的照片。

兩張微紅的臉似有愛意,咫尺之距,交杯定情。

厲陽惶恐地看著林嘉儀,林嘉儀疑惑地看著厲陽,都想要從對方眼裏,閱讀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