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車門,薑塵放好公證文書,點開手機閱讀信息:話題已經釋放出去,至於能否成為熱搜,還得看下一步計劃。薑塵習慣性的刪除信息,微微露出微笑,口中淺淺囈語:“厲陽,我不會再坐以待斃,為了解除詛咒,我不會再像三百年前,將自己的命運全部交給曹雪芹控製。”發動引擎,咆哮的汽車轟鳴聲惹來了豔羨的目光。薑塵故作無視,猛踩油門,刺耳的摩擦聲促起,跑車如炮彈一般激射而出。
“我不要你掌控全局,這次我要自己掌控。”聲音殘留在停車場,卻無法尋找到說話的人。
綠色的殘影在道路上左穿右突,避開電子眼,開進了河岸的林蔭小道。減慢車速,停靠在匝口。戴上墨鏡,一襲淡灰色風衣在細風輕拂下,微微揚起。邁開修長的腿,走到河岸對麵的建築圍牆,一處破開的廣告圍牆孤零零地透著陰森。薑塵用手巾捂著口鼻,阻隔刺鼻的尿騷味,鑽進了圍牆洞中。圍牆雜草叢生,能夠遮掩活人行蹤。走了幾分鍾,到了廢棄的爛尾樓。
樓下陰影處,走出幾個紋身男子,為首的瘦高個猛吸口煙,對著薑塵默然說道:“東西給我,事情料理妥當再付尾款。”話說的扼要明確,道出的事情卻是暗藏殺機:“搞不懂你們有錢人,送人財產弄得拐彎抹角,對方幸虧是女人,可獲益人卻是一男一女,有錢人的世界,關係真他媽複雜。”
薑塵盡量低調,頷首壓著嗓子說道:“事情做得漂亮我會給你們額外的獎勵,不該過問的事情最好不要多問多想,否則會很危險。”文件遞給瘦高個,也不再言語,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他們,隨即揚長而去。
紋身的幾個男子凝視遠去的薑塵,晚風襲來,搖擺的雜草和風衣緊緊依靠,片刻不到,薑塵消失在草叢之中。瘦高個男子身後的小弟瞅了瞅大哥手裏的文件,慣性地伸出手拿過文件,也不忌諱場地,打開繩拴,抽出文件看了起來。旁邊的幾個男人湊過來,都想瞧瞧這單生意的獨特之處。那個小弟眼速驚人,別人還未過半,他已經看到了有趣的一幕,猛省般地趕緊裝上文件遞給大哥,如夢方醒地詢問:“大哥!那個男人真要將那些古董全部贈送給她們?可是,幹嘛要大費周章的繞來繞去,反正那兩個人都是戀人,給誰都不是一樣的嗎?”
瘦高個給了小弟一個爆栗,對著幾個人訓斥:“讓你們多看書偏要去泡妞,都成豬腦子了還盡瞎想。給你們說,腦子不行就要多做事,那個男人是要導演一出好戲,一場兩個女人為了一個男人的奪夫戲。”
挨了爆栗的小弟嘴裏嘟囔:“泡妞,還不是大哥你教的,說什麼征服世界,就要學會先征服女人……”話還沒有說完,小弟又挨了一記爆栗。吃了教訓,也不敢再多言語。
一出好戲準備上演,厲陽的母親滿臉憤懣的回了家。厲陽對母親臉色的閱讀,讓他知道恐怕又是凶多吉少,輸得淒慘。擺好飯菜,等著母親洗手吃飯。女兒早已吃過,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客廳,看她的超人芭比。
母子倆相對而坐,吃得沉默寡言。厲陽給母親夾菜,又放下筷子掏出錢包,抽了十張鈔票遞到母親旁邊,平鋪直敘的說:“少打點,你的牌技又不行,算賬總算錯,你這樣打牌不輸才怪。”頓了幾句,又是說道:“多出去轉悠,保持樂觀心態,才能長命百歲。想要多享兒女福,你也要自己珍惜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