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關於喜歡的對話暫告一段落,兩人沿著東北方走向林家。路上沉默少時,厲陽駐足等候林琴兒走上來,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語調愛意噴湧。
“喜歡一個人簡單,愛一個人卻很複雜。曾經對你,我以為那是喜歡,可失去了你才知道那是愛。為了忘記你,我用了七年的時間。都說婚姻都要七年癢一癢,可忘記你,顯然七年是不夠的。”自嘲地笑了起來,想起來自己是多麼的幼稚無知,為了逃脫對林琴兒的愛意,倉促選擇新的戀情,以為新的戀情能夠衝刷掉她的記憶,可在歲月的縫隙中,回憶讓自己對她的騷動與日俱增。“從一開始,我就是心甘情願地自欺欺人,我這樣做,傷害了我的妻子。她很漂亮,也很愛我,為了彌補我的過失,我隻能選擇進入這個世界,對過去一個交代。”
林琴兒想哭,眼中湧淚,嘴角卻掛出了苦笑。她對厲陽說得荒謬故事並未提出質疑,走了幾步,又轉身看著厲陽,說道:“我可以理解為,你來到這個世界,就為了給我說對不起嗎?你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給我說你不愛我了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自私。”質問的話未及說完,語調變得哽咽:“我們不熟悉,我對你談不上喜歡,你隻是我的救命恩人。哦,對了,你現在是我的弟弟,我們是姐弟,我隻能愛護你。”
說完,林琴兒決然轉身,走在前麵。陽光在空中折射,恰好碰到飛灑的淚珠,那顆淚珠,猶如破碎的玻璃晶,在光線的沐浴下變得五彩斑斕。
氣氛沉悶的讓人窒息,單車推行的嗒嗒聲掩蓋了林琴兒哽咽的抽泣。厲陽能夠清楚看到她肩膀微微顫抖,意欲安慰,話卻哽在喉嚨,難以說出來。到了家門外,林琴兒稍稍整理情緒,拭去眼角的淚痕,站在門口,沒有回頭,對著身後的厲陽冷冷地開口。
“說的太複雜,隻會讓事情變得捉摸不定。我隻是一個初中生,談情說愛對我來說太過遙遠,我的任務是好好讀書,能夠考上好的高中。”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原本以為這樣是放手,卻又一次傷害了你。”
“不用說對不起,你也不用這麼客氣。我是姐姐,姐姐體諒弟弟天經地義。”林琴兒露出超過年齡的成熟,回首與厲陽眼神無意碰撞,短暫的尷尬,她們不約而同地說了一句:“進去吧。”
為了回避對方,林琴兒率先走進院壩,厲陽緊跟在後,推著單車走了進來。兩個人都有些別捏,互相回避對方,林琴兒走進堂屋,禮貌問候厲父。厲陽進來,躬身問候林父。拘束地坐在沙發上,聽著兩個男人談論認親習俗,插不上嘴,也就起身走進後院,走進廚房。兩個女人搭配嫻熟,仿佛合作多年,一個炒菜,一個拌菜。厲陽叫了媽,又叫了阿姨,母親聽了頓覺不滿,執意讓兒子改口叫幹媽。執拗不過,隻好敷衍叫了幾句,林母也不介意,拉著厲母解釋,孩子不習慣,慢慢來,慢慢來嘛。
林琴兒悄無聲息地站在厲陽背後,眼尖的林母招呼女兒,讓她陪弟弟認認家門,你們姐弟兩個要多交流,年齡相仿又沒有代溝,要處融洽,我們才高興。
林母的吩咐,讓場麵鬆弛下來。厲陽嘴角掛出不易察覺的微笑,林琴兒走進樓梯,站在梯口,不冷不熱地說:“厲陽,上來吧。”
上了二樓,厲陽站在門口,掃視曾經的記憶。林琴兒拿著零食遞給厲陽,自己坐在書桌前吃辣條。
沉默是隔閡,能夠摧毀一切感情。
厲陽終於開口,對林琴兒說了一句:“做不了彼此喜歡的人,我們還能夠做朋友。這個世界並不簡單,她是現實世界的延續,是入夢的世界,是禁錮精靈的世界,是我能夠再次近距離接觸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