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姐弟(2)(1 / 1)

氣氛沉悶的讓人窒息,單車推行的嗒嗒聲掩蓋了林琴兒哽咽的抽泣。厲陽能夠清楚看到她肩膀微微顫抖,意欲安慰,話卻哽在喉嚨,難以說出來。到了家門外,林琴兒稍稍整理情緒,拭去眼角的淚痕,站在門口,沒有回頭,對著身後的厲陽冷冷地開口。

“說的太複雜,隻會讓事情變得捉摸不定。我隻是一個初中生,談情說愛對我來說太過遙遠,我的任務是好好讀書,能夠考上好的高中。”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原本以為這樣是放手,卻又一次傷害了你。”

“不用說對不起,你也不用這麼客氣。我是姐姐,姐姐體諒弟弟天經地義。”林琴兒露出超過年齡的成熟,回首與厲陽眼神無意碰撞,短暫的尷尬,她們不約而同地說了一句:“進去吧。”

為了回避對方,林琴兒率先走進院壩,厲陽緊跟在後,推著單車走了進來。兩個人都有些別捏,互相回避對方,林琴兒走進堂屋,禮貌問候厲父。厲陽進來,躬身問候林父。拘束地坐在沙發上,聽著兩個男人談論認親習俗,插不上嘴,也就起身走進後院,走進廚房。兩個女人搭配嫻熟,仿佛合作多年,一個炒菜,一個拌菜。厲陽叫了媽,又叫了阿姨,母親聽了頓覺不滿,執意讓兒子改口叫幹媽。執拗不過,隻好敷衍叫了幾句,林母也不介意,拉著厲母解釋,孩子不習慣,慢慢來,慢慢來嘛。

林琴兒悄無聲息地站在厲陽背後,眼尖的林母招呼女兒,讓她陪弟弟認認家門,你們姐弟兩個要多交流,年齡相仿又沒有代溝,要處融洽,我們才高興。

林母的吩咐,讓場麵鬆弛下來。厲陽嘴角掛出不易察覺的微笑,林琴兒走進樓梯,站在梯口,不冷不熱地說:“厲陽,上來吧。”

上了二樓,厲陽站在門口,掃視曾經的記憶。林琴兒拿著零食遞給厲陽,自己坐在書桌前吃辣條。

沉默是隔閡,能夠摧毀一切感情。

厲陽終於開口,對林琴兒說了一句:“做不了彼此喜歡的人,我們還能夠做朋友。這個世界並不簡單,她是現實世界的延續,是入夢的世界,是禁錮精靈的世界,是我能夠再次近距離接觸你的世界。”

一切美好的,又都是危險的。情侶之間的愛情總會伴隨磕絆,愛會隨著熟悉消失,欣賞也會逐漸消失,任何情侶隻要能夠看清危險的潛伏,懂得經營,才能保持始終。

厲陽看到了婚姻的危險,為了繼續向前看,陪著妻子走下去,他要義無反顧的消滅危險。可是,那個危險讓他首尾兩端,兩個女人都刻在心裏,孰輕孰重折磨糾纏,潛藏在內心的答案選擇了妻子。

林琴兒神情恍惚,機械式地咀嚼辣條,那張靈動水靈的眼睛仿佛抽去靈魂,臉龐隱藏不住的傷感緩緩溢出。或許年少,她可能對喜歡一詞領悟尚淺,對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話更是不懂,嘴上可以大方否定,但眼睛是藏不住的。她看到厲陽微微抬著頭,對著窗外發呆,那個模樣,是一個沉思者對愛情的無助彷徨。

林母上樓叫姐弟下來,認幹親要行跪拜之禮,兩個人走到梯口,一步一步下樓去了。厲父和林父坐在堂屋竹椅上,聽見噠噠的下樓聲,馬上坐得筆挺。兩個女人拉著兒子女兒,選好位置,又各自點燃香燭,插在供奉台上,坐在丈夫旁邊,對著兩個孩子義正言辭說道。

“開始吧!”

兩個母親互換生辰八字,八字帖上算命先生用紅筆標好批注,她們遞給丈夫,厲父林父肅穆審視,確定雙方命理相合,頓時露出笑意。放好八字貼,大人讓兩個孩子交換位置,厲陽跪在林父林母身前,林琴兒跪在厲父厲母身前,行跪拜之禮。虔誠跪拜,大人虛摸天靈蓋,口中默念孩子。

“列祖列宗!保佑我兒林陽健康平安,聰明活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