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姑娘和李無中糾纏在一起,六柄軟劍在漂浮著無形算子的空中遊弋地自由自在,像是六條餓壞了的毒蛇,貪婪地吞食著無形算子。
“柔情劍的長進我已經見識過,接下來是不是該讓我見識見識碎花劍陣了?”李無中說道。
“公子還是這麼心急。”一號姑娘說道,六個姑娘裏麵,數她的話最多。
“公子心裏一點都不在乎我們,真叫人傷心難過。”三號姑娘說道。
“師命難違。”李無中說道。
師父遠在千裏,安排他去做什麼,該是我們離開無極觀之前的事,難怪他們要聊上幾個晝夜不停歇。
“公子想看我們耍劍陣,我們耍來公子別見笑就是了。”一號姑娘說道。
“豈敢。”李無中說道。
姑娘們的劍開始慢慢變化,由六條毒蛇漸漸變成六朵花,六朵盛開的牡丹花,在黑夜裏開得大富大貴。
“都說一入劍陣,隻有被切成千絲萬縷才能出陣,看在往昔情誼的份上,還請姑娘們手下留情,給留個全屍。”李無中說道。
原來這家夥也是會油腔滑調的,而且用這種平平淡淡的語氣,效果竟是更加明顯,說得姑娘們各個麵泛笑意,除了五號姑娘。
“那不過是虛傳罷了,入過陣的不是無名小卒,就是些浪得虛名之徒,怎麼能和公子您相提並論呢。”二號姑娘說道。
“看來姑娘們果然是長大了,眼光也跟著變高,連姑蘇傅城主這些名滿江湖多年的前輩都不再放眼裏了。”李無中說道。
“公子這是笑話我們呢。”一號姑娘笑著說道。
“傅城主哪能和仙人門的大弟子相提並論。”二號姑娘說道。
“隻有公子有這番膽量,敢在青州惹仙人門不說,還殺了仙人的大弟子,真是厲害啊。”姑娘們開始嘰嘰喳喳搶著說話,不過活躍的還是那幾個。
女人一多,耳根便沒辦法清淨,即使是舞刀弄劍的時候也不例外。她們的消息有夠靈通,這才沒幾天的事,她們就知道了。
“過獎了,倘若我沒殺他,他也會死在小七手上,我不過早到一步而已。”李無中說道。
“小七這孩子辦起事來不靠譜。”一號姑娘說道。
“就是就是,說要送我一個藍田玉鐲子的,都兩年了,還沒有影呢。”三號姑娘接著話茬說道。
“這孩子嘴太甜心眼太多,不是姐姐們的菜。公子這樣辦事穩重的,才值得依賴。”二號姑娘說道。
“我沒猜錯的話,小七此刻應該還在青州吧。”李無中說道。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孩子向來喜歡亂跑,也不知道告訴我們一聲,淨害得我們瞎為他操心。”三號姑娘說道。
“公子怎麼會這麼想?”二號姑娘問道。
“會想到去借仙人門的刀來殺我們,而且能借得動的,除了小七,玄雲寺裏應該沒有第二個人了。”李無中說道。
“公子眼中果然隻有小七一個人。”一號姑娘笑著說道。
“就是,我們都傷心透了。”二號姑娘說道。
李無中和姑娘們越聊越投機,這麼溫馨的打鬥場麵,還真是少見,不禁讓我懷疑姑娘們的劍隻有用在我身上才有殺氣。
牡丹越開越燦爛,留給李無中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少。無形算子在花叢之中失去了方向,變成一群無頭蒼蠅,到處亂撞,牡丹花瓣便是它們的葬身之所。
在姑娘們的群毆之下,李無中漸漸有些應接不暇。
“幾年不見,碎花劍陣大有長進,我已經不能破了。”李無中說道。
“公子笑話我們呢,明明是公子手下留情。”一號姑娘銀鈴般的笑回蕩在漆黑的夜幕裏。
牡丹花瓣繼續伸展,花叢中的空隙已然容不下李無中站立。
站立不下,李無中如同雪人融化一般,柔弱無骨地攤倒在地。這般柔軟,剛出生的嬰兒也不見得能夠做到。
“公子,你這是什麼新招式?”二號姑娘驚訝的說道。
李無中攤倒在地,花瓣立馬跟著撒落下去。
如同突然間刮過一陣狂風,李無中像一片樹葉一樣被卷到空中,飄忽不定,不經意之間穿過密集的劍刃,來到花叢之上。
“開。”李無中大喝一聲,當空一掌劈下,餘波將六個姑娘全部震飛,連躲在大樹後麵的我也未能幸免,跌倒在地。
這一掌李無中沒早點劈出來,讓我白擔心自己的小命這麼長時間。
“其雲舍人的不傳秘術,你什麼時候學會的?”五號姑娘從地上爬起來,有些驚訝地問道。
“很久了。”李無中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