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中在青州受的傷還未痊愈,偏要和六姑娘一行人打情罵俏,自己乖乖鑽到人家劍陣中,差點被削成肉絲,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在想,若是剛見麵他便打出那招氣勢如虹的一掌,然後借機蹬著追風小碎步跑路,也不至於傷成現在這般模樣,若不是六姑娘念舊情,我也要跟著喪命。
男人都難過美人關,石頭雕刻出來的李無中也不例外。
清晨,老頭一大早便爬了起來,前院後院都弄得雞飛狗跳。人老了,自己睡不著也就算了,非要把我們吵醒,弄得我火氣很大。
李無中打了一宿的坐,臉色還是很難看,不過看樣子是死不了,熬了過來。
我沒和他說六姑娘脅迫我的事,他不問最好,問了我還得小心點不說漏嘴才行。
李無中見我醒了,扔過來一錠銀子,說道:“我們住幾晚再走,吩咐這家人在外麵不要亂說話,再去要兩套換洗的衣服。”
又是一錠沉甸甸的銀子,拿到手裏便不想再放開。
受這麼重的傷,李無中想得還是這麼周全。
“老人家,早啊。”見老頭正在院子裏劈柴,我笑嗬嗬地湊過去說道。
“早。”老頭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說道,拿了銀子還不賣乖。
“是這樣的,老人家,我們準備在這多住幾宿,沒意見吧?”我哈著臉說道。
老頭停下手中的活,拉長著老臉說道:“昨晚不是說好隻住一宿的嗎?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哦,本來是準備隻住一宿的。”我湊到老頭耳邊壓低聲音說道,“隻是我那侄子傷得太重了,要休息幾天才能走。”
“不行,說好一宿就一宿。”老頭執意不同意。
“老人家,不要這麼絕情嘛,我們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不會打擾到你們的。再說了,住一宿哪要那麼多銀子,又不是山賊開的黑店,你說是吧。”我說道。
老頭扭過頭看了我一眼,說道:“那是你給我的,又不是我搶的。”
“嗯,是我給的,我沒說全給啊,隻是押你這的。”我說道。
“你…你這是在耍我。”老頭有些激動地說道。
“沒耍你沒耍你,我們最多也就住個三五天,今天實在是走不動。你放心,三五天過後那錠銀子就全都是你的了。”我繼續開導著老頭。
老頭心裏的小算盤打得飛快,沉默了一會終於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哦,我們絕對是良民,這個你放心。我那侄子心太野,成天隻知道往外跑,這次離家出走,我大老遠追到這裏才追上他,真是氣死我了。”我說道,故意不斷強調我們是良民,讓他去瞎想。
“你侄子怎麼會傷得這麼重,流了好多血?”老頭不放心地問道。
“他不聽話還想跑,被我打的。”我簡單說道。
老頭驚訝地看著我,說道:“你…你打的?”
“放心老人家,我很和善的。”我說道,“是我侄子太不聽話太不懂事了。”
“哦…”老頭提了提斧子說道,“那這回可說好了,最多住…三天,三天之後銀子全歸我。”
“五天。”我不知道李無中要調息多久,多要兩天不是壞事。
“五天就五天。沒有酒肉…要吃要喝自己買去。”老頭硬撐著講條件。
“沒問題,你們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我說道,“對了,你還有多餘的衣服沒?借兩套我們換洗用,走的時候還你,弄壞了加倍賠給你。”
“這個…待會叫我老伴找找。”老頭不是很樂意,但還是諾諾地答應了。
“謝你了老人家,就你和你老伴在家?”我假裝隨口問道。
“我兒子一家在城裏做生意,離家很近的,沒事就回來。”老頭回答道。
“哦,那很好。”我懂老頭的意思。
“什麼?”老頭扭過頭來看著我說道。
“沒什麼,做生意挺好的,嗬嗬。”我摸著口袋裏的銀子,笑嗬嗬地說道。
六姑娘那錠銀子沒撈著什麼,這一錠不能再錯過。從沒拿過這麼大錠的銀子,多拿在手裏一會都無比興奮,仿佛已然躋身富甲一方的財主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