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出去祭拜隻不過是求個心理安慰,至於去道觀寺廟還是別的地方,得看路途和老鴇的心情。
浩浩蕩蕩的彩車拉滿花枝招展的姑娘,我一直很期待能在街頭遇上,看個血脈噴張,原來是在新年第一天,難怪以前沒能遇上。
晌午過後,姑娘們陸陸續續回來。我趴在欄杆上看著她們成群結隊,有說有笑。小婉有自己的一幫小姐妹,隻有雅如是一個人走,雅詩和雅墨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頭。
成天一副冷冰冰的麵孔,能結識到姐妹才是怪事。
“我今晚出去,元宵之前應該能回來,這段時間你最好待在儒風閣不要出去。”李無中說道。
“哦,知道了。”我說道。
不關我什麼事,我已經懶得過問,隻想問問感興趣的。
“有個事情我不明白。”我說道。
“什麼事?”李無中說道。
“關於鳳鳴沙的,為什麼雅如彈的可以聽?”我說道。
“因為雅如不會殺你。”李無中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說道。
“等你能聽懂了,便會明白其中的奧妙。”李無中說道,“越悲切,越傷人。”
“哦。”我點頭說道。
對於不懂半點音律的我來說,能參悟其中的奧妙不知道會是什麼猴年馬月的事。
小婉每天來我房間教我彈琴,後來幹脆將琴留在我房間,省得搬來搬去麻煩。她走之後,我睡不著便會瞎彈幾曲。
“你彈得實在太難聽了。”有一次小婉對我說道。
“你在偷聽我彈琴?”我說道。
“我才沒有呢,是自己要亂彈的,我都還沒走遠。”小婉狡辯道。
我沒揭穿她。
這個理由明顯是瞎掰,連她自己剛說完便都覺得假,期待著我揭穿它,好換個說辭。
“你這就相信了?”小婉說道,還是忍不住想要換個說辭。
“相信。”我說道,“不如你再去弄副琴來,我跟著你彈。”
沒有給她機會,早看出她不會撒謊,不想再聽到什麼八杆子不著調的說辭。
“好啊,我怎麼沒早想到。”小婉說道。
我坐在小婉對麵,跟著她的手勢,一個音調一個音調學,進步雖然很慢,但還是在進步中。
小婉喜歡和我講些音符音調之類的東西,不過每次都被我打斷,因為我聽不懂,也沒興趣去懂,而且她越說我越不懂。
我強迫自己努力記住她撥了哪根弦,手勢是怎麼樣的,然後跟著她做一樣的動作。
“你這樣是不對的,這樣你永遠也學不好的。”小婉批評道。
“音律什麼的實在太難學了。”我說道,“我是不是你教過的最笨的學徒?”
“目前來說,是的。”小婉說道。
“這麼直接的打擊我會受不了的。”我說道。
“這算什麼打擊。”小婉說道,“得找個方法矯正一下。”
小婉的方法便是蒙上我的眼睛。
“我連琴弦在哪裏都不知道,還怎麼彈啊。”我嚷嚷道。
“用心,要用心彈。”小婉說道。
“我很用心了已經,但是琴沒有心啊。”我說道。
我感覺我的手被人抓住,雖然有點涼,嫩乎乎的感覺還是很不錯。
“不要這麼僵硬,放鬆點。”小婉在我耳邊說道。
在小姑娘麵前這麼僵硬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我隨李無中逛青龍客棧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逛青樓。
“放鬆,再放鬆。”小婉說道,和當時那個小姑娘幾乎一樣的語氣。
“很好,手指動動,還有手腕。”小婉說道。
我盡力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指上,盡量不去在意小婉的頭發貼在我臉上,雖然弄得很癢。
“這樣好多了。”小婉說道,“你緊張我也跟著緊張,我以前可沒教過人彈琴。”
“哦,怪不得是最笨的。我天資說不上聰慧,也算得上聰穎,手指說不上靈活,也算得上靈巧,不應該是最笨的啊,我就說嘛…”我說道。
“少來。”小婉淺笑著說道,“認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