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盧念雪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她或許沒想到,我竟敢這樣對她。
同樣的話,她可以說兩次。
而我,隻不過是將她對我做過的,一應奉還了而已。
我麵無表情地起身,頭也不回地回到了醫院。
翟茵茵最近很嗜睡,醫生說是患病後的正常反應,可是看著她逐漸消瘦的身體,我心如刀絞。
我守在她的病床前,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怔怔地出神。
傍晚,我接到一個座機號碼的來電。
“喂,請問是盧小姐嗎?我們這兒是薇丁婚紗工作室。”
電話那頭的女生自我介紹道,她是店長。
薇丁婚紗工作室,就是黎依依同學名下的一家高端婚紗工作室。
之前黎睿霆帶我去選過婚紗,不過當時並沒挑到滿意的。
我的聲音很低:“你好,有事嗎?”
店長溫柔道:“你先生定的婚紗已經到了,請問你們什麼時候過來試穿?”
“我先生定的婚紗?”我很糊塗。
她輕聲笑道,語氣充滿了羨慕:“就是你們當時看中的那款人魚色婚紗,那件婚紗本來是我們設計師的私人珍藏,後來黎先生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設計師竟然同意出售給你們了。盧小姐,黎先生對你可真用心啊!”
我心尖一顫。
店長告訴我,婚紗到了之後,黎睿霆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他們才通過登記表聯係上了我。
物是人非,黎睿霆定到這件婚紗的時候,他還沒有回到西國,所以留的是國內的手機號碼。
“盧小姐,你還在嗎?”見我沉默,店長提高了聲音問我。
我喃喃道:“我知道了……我……”
我應該怎麼告訴她?那件婚紗,或許我這輩子都穿不上了。
因為那個對我用心的人,已經被我弄丟了。
我的心裏堵得慌,匆忙地掛斷了電話。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自己穿上了那條絕美的婚紗,我獨自走在紅毯之上,身側一個人也沒有。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四周一片漆黑,我就好像掉入了不見底的深淵,永遠也得不到救贖。
醒來的時候,枕頭濕了一片。
為什麼?就連在夢裏,我也是孤立無援的一個人。
有人敲門,我以為是查房的醫生,趕緊抹了把臉,應了聲:“請進。”
隨即,我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思影姐。”徐向走了進來。
我下意識地往門外看出,外麵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熟悉的身影。
袁米蘭還是告訴了他們,徐向趕回國內,黎睿霆卻還是沒有回來。
“思影姐,對不起,我也是剛知道……”徐向看著病床上熟睡的翟茵茵,歎了口氣。
我笑了笑:“我不讓米蘭告訴你,就是不想讓你們擔心。”
“睿霆知道後,已經派人在全球範圍內尋找合適的配型人選了,茵茵一定會好起來的。”徐向說。
我點點頭,忍不住低聲問他:“他……還好嗎?”
徐向的眼神閃躲,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將我叫去了病房外麵。
而後,他撥通了電話,將手機遞給我:“思影姐,睿霆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