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看
那我就撕下臉來給你看
鮮血淋漓
白骨森森
一
孫小黑,女,酷女,很酷的女人。她主動給李冬陽打了電話,兩人來到約定的餐廳。
李冬陽見其一身戎裝,當時氣焰矮了半截兒。孫小黑穿著迷彩褲,上身穿著軍用背心。事實上她並不黑,李冬陽不明白麵前的白皙女人為什麼給自己取了個“小黑”的名字,難道是為了彰顯個性?孫小黑的胳膊上紋身處處,尤其是左臂,紋著一條青花蛇,吐著紅狺,從背部出來一直盤旋到手腕,似乎稍不留神那條蛇就會咬你一口。孫小黑左手腕戴著碩大的瑪瑙鐲,很古典、也很時尚。
李冬陽看了一眼,不寒而栗。
縱然她有氣質,長得很美,打扮得很酷,但李冬陽還是一眼看穿了麵前的女人不是他要找的伴侶。
有了上次的經驗,李冬陽開門見山地說:“你寫東西嗎?”
“寫東西?”孫小黑一愣,仿佛在記憶裏努力尋找著關於寫作的蛛絲馬跡!
李冬陽嚴肅地說:“你打算和我交往嗎?”
孫小黑沒說話,一雙妙目,泛起秋波似水。
“如果你是寫驚悚懸疑的,免談!”
孫小黑樂了,點燃一根煙,說:“我靠!你對寫作的這麼有成見?不過你放心,我寫不來東西,我沒那文學細菌。”
李冬陽點點頭:“哦!那就好!可以交往了。”
孫小黑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呀?我跟你說交往了嗎?我跟你說上床了嗎?”
“上床”二字說的聲音特別大,弄得整個餐廳的人都回頭觀望。李冬陽的臉刷地一下紅了,麵色赧然,他從未受到過來自美女的打擊,原來那種打擊如此猛烈。李冬陽心想,眼前的女人真猛。李冬陽偷眼觀瞧,孫小黑手臂上那條青花蛇紋身在昏暗柔和的燈光下,顯得陰冷詭異,仿佛那條蛇會躥過來纏住他的脖子,咬住他的靈魂。假如真與孫小黑交往,真與她同床共枕,又怎能讓李冬陽睡個安穩覺。
李冬陽站起身來,說:“抱歉!”
大步流星地向外走著,他從未這般灑脫過。李冬陽快步朝外走,頭也不回,全然不顧背後孫小黑臉上如何的陰晴不定,如何的木然呆愣……
你酷,我比你更酷!
對付酷女隻能用這招。
李冬陽來到櫃台前,拿出錢來結算:“13台,埋單!”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去看孫小黑,她也沒有招呼李冬陽,雙方都很酷!
酷,是今天的主題。
李冬陽的心莫名地動了一小下,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他對那個酷酷的美女產生了什麼說不清的感覺?李冬陽極力克製。他立刻轉移思緒,去想另外一件事:孫小黑為什麼有他的電話?
李冬陽上了車,還沒想通。他啟動車子,剛要開動,前機蓋被敲了一下,是孫小黑。孫小黑爬上前機蓋,動作如貓,渾身散發著一股妖冶之氣,全然不顧大街上眾人對她投來的異樣目光。
這個女人好難纏,好像狗皮膏藥,一旦貼上你,想要撕下去必定揭掉一層皮。
李冬陽沒動,看著她。
孫小黑也不動,看著他。
兩人之間隔著一層風擋玻璃。
孫小黑能清晰地看到李冬陽眼神裏的無奈。
李冬陽能清晰地看到孫小黑袒露的乳溝。
兩人對視良久,這時已經引來行人立足觀看,而且人數不少。
在雙方的目力之戰中,很快李冬陽敗下陣來。不管怎麼樣,不管他們能不能牽手走到一起,他不希望一個女人在大街上丟人。
李冬陽下了車:“下來!”
孫小黑很聽話,輕盈地跳了下來。李冬陽剛要說話,卻不料孫小黑鉤住他的脖子,挑逗地說:“想走,沒門兒!”
光天化日之下,李冬陽被調戲了!
他沒見過比孫小黑更大膽的女人,膽大包天不足以形容她。
李冬陽被圍觀的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低聲說:“小姐,放尊重點,請把手拿開。”
孫小黑非但未拿開反而勾得更緊:“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囧死?”
李冬陽微怒道:“你說說看!”
“無法收場可別怨我。”
李冬陽感到了她的可怕,還是別再大街上彪了,幹脆把她抱上車,然後再送回家,禮貌地對她說我們不合適!李冬陽想得很好,尚未說出口,孫小黑卻沒給他機會。
孫小黑撲到他懷裏,嘶聲力竭地喊道:“強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