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臨風,不管我選擇哪種合作模式,你都想好辦法解決了。多問一句,也沒必要。”
新禾低頭弄著花草,語調清淡,仿佛說著別人的事。
臨風嘴角微勾,“我不管你為何做出這種決定,不過--”他過去,眼底起怒:“關於蔣家的事,勞煩你不要對輕冬多說一句。不該屬於她擔心的事,我不想她知道!”
“蔣臨風,競爭與合作,都無非是選擇更有益於自己的。更重要的是,若不是我接受了你奶奶拋來的橄欖枝,又怎會知道他們收回了那些原本要給你這位所謂繼承者的股權?”
花灑劃下弧度,落在那些微小的嫩葉上。
新禾側頭,看著有些驚訝的青年:“你真以為你是風清資本幕後股東這種事,在信息時代能瞞得下去?”
隻要是需要執行總裁參與的一些大合作,再隱瞞身份,隻要露麵,再注重保密性也不能確保任何一個人不會走漏口風。
臨風料到過這種事,甚至於也想過自家奶奶知道後會做出更驚人的舉動,隻是沒料到這人會親口告訴自己。
仿佛是……提醒。
“我在處理,我不管你和我奶奶會進行哪方麵的合作,祝你平安無事。”
蔣臨風說罷,轉身要走。
“你質問完了,似乎輪到了,”新禾起身,過去水龍頭那兒將灑水壺裝滿,眼睛半垂,寫滿莫測的心思:“我還是輕冬和孩子最合適的歸屬,你如果給不了她平靜的生活,我還是那句,隨時會帶她走,隻要她願意。”
嘭地聲,高挑的身影一下子撞在了鐵門,伴隨而來的還有真情意切的冷笑聲:“一個和前前任的哥哥不知有什麼恩怨情仇的人,有空檔對前任的現任表達敵意,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招的破事是否會影響到輕冬和孩子!”
看來,他查清楚了。
關於莫聲,也關於自己那不願提起的過去。
新禾將水龍頭關掉,淡淡地說:“無非是不肯放下的緣故,但我不會允許那人靠近輕冬,所以……”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衣領微微收緊,能感覺對方忍著的怒意。
他眸帶敵意地掃去,正好對上青年警惕的目光:“陳新禾,輕冬和甜甜是我要護著的,如果因為你認識的人而受了牽扯,後果自負。”
“挺可笑的,憑你這種性格,我還真不信你會將甜甜視如己出。”
“我不會查甜甜的生父是誰,也不會讓我的人查。”臨風眸色微亮:“陳新禾,我認識她的時候,你估計跟其他女人在打情罵俏。所以,願你的行動和你的性格一樣收斂,如甜甜喚你的,叔叔就隻是叔叔,而不是其他身份!”
日光從雲團探出蹤影,敵意如陽光,悄然照落。
--下午兩點,老地方見。
微信發送出去,等候了會兒,依舊不見林零回複。
再打電話,還是無人接聽。
曾經關係密切的人,似乎刻意地,不與自己聯係。
樓下傳來朗朗笑聲,還有孩子一直喚自己,輕冬隻好後退,餘光所及,是一個突然從屋子牆邊拋開的身影,一身黑衣,鬼鬼祟祟的感覺。
她蹙眉,有種奇怪的不安感。
不過這裏的道路往來都有保安在巡邏,進出都要嚴格的登記甚至拍照存圖,想至此,她便沒怎麼在意,應著女兒的呼喚,匆匆下樓。
“這個燉蛋好好呲,臨風爸比太棒啦!媽媽快來呲--”
坐在兒童椅旁邊的臨風止不住笑出聲,糾正:“吃,chi,來,甜甜跟爸比念。”
“吃吃吃吃--媽媽吃--”甜甜蹦著兩隻小腿。
輕冬過去吃了口燉蛋,下意識將放在桌上的蘋果電腦推到裏頭去,忍不住囑咐臨風:“小心掉下去,你哪。”
“剛顧著去拿燉蛋,一時沒注意,”臨風將她摟過來,指著電腦屏幕:“來,你覺得哪兒合適些?”
電腦屏幕界麵有海城的各大樓盤,而且多是CBD商圈。
外界已有傳聞,風清資本要轉移到海城,有人說是總部轉移,有人說不過分公司開在這兒。
他是風清資本創始人之一這件事,他們互相之間鮮少提及,而且輕冬感覺很少人知道這事,所以也沒過問。
“真要到國內了?”
“嗯,不過聽了Ethan的建議,總部還是在美國,這幾年,會確認適宜國內市場的最佳模式。”
“金城投資這塊區域挺好的,後頭不是在建一座大廈在招商期麼?”輕冬給出建議,見女兒一直揮著手臂想她抱抱,她自然地抱著女兒坐在自己腿上。
甜甜似乎很高興,仰著頭,看看她,又看了看臨風,小白牙露出來,眼睛笑得眯起來。
“臨風爸比,你明天送我去幼兒園好不好?”
“好呀。”
“明天周一,金城投資不是說要開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