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情說不喜歡林紹言,最後還是穿上了一身大紅的嫁衣。就連這嫁衣的金邊都是金絲編成的,襯得少年身形的他平添了幾分豔麗。
他不明白林紹言為什麼非要娶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新婚當夜哭了整整一宿。一半是因為莫名的不甘心,還有一半是因為疼痛。
林紹言在情事上一點也不溫柔,阿情又是纖細嬌小的少年體型,幾乎要死在了床上。
等過了幾天,阿情身體慢慢好了起來,本是要和林紹言發火的。可對方很耐心地哄著他,讓阿情原本滾到唇邊的怒罵又生生咽了下去。
他縮在床角,看都不看林紹言帶來的珍寶一眼,悶悶地說道:“我還是喜歡沈大夫的。”
兩個人成婚之後,林紹言依舊對阿情很好。他沒有見異思遷,也沒有厭倦凡人少年,日複一日地把自己能得到最好的東西捧到對方麵前。
按理說,這樣堅持下去,就算連石頭都會被感動,可惜阿情怕疼怕得緊,林紹言來了,他不僅不像以前那樣高興,還開始躲著男人了。
他分不清自己是討厭疼痛,還是討厭林紹言這個人,就像分不清在男人在床幃間的粗暴舉動,是故意還是無意。
難不成情人之間的相處就是這樣痛苦的嗎?
他悶悶不樂了三個年頭,在桃花林重逢了故人,
是沈墨。
阿情沒有什麼變化,沈墨卻長成了一位俊美的青年。一日阿情在窗前打瞌睡,有人敲了敲他的窗框,阿情抬起了頭,還以為自己回到了許多年前。
那個時候,阿情的模樣還比現在小兩三歲,憋著一股子氣,去偷看村裏新來的遊方大夫到底長了個什麼模樣,能把村裏的姑娘們迷得神魂顛倒。
那個時候,阿情最在意的,不過是村裏小姑娘眼中,誰長得最可愛。
不過他很快就回過了神。因為與沈大夫初見時,對方是柔柔笑著的,而麵前這個人,臉色陰沉,仿佛自己欠了他一大筆債。
阿情揉了揉眼睛,發覺沈墨的身體是半透明的,嚇了一跳,趕緊勸對方離開,說這片桃花林可是會拘魂的。沈墨搖了搖頭,告訴阿情自己沒有死,如今能見到自己,是因為那日他給阿情的玉墜,上麵又聯絡的法陣。
之前他還不夠強,不能透過玉墜上的陣法投影到阿情麵前,不過現在,林紹言的結界已經攔不住他了。
阿情聽得雲裏霧裏,迷迷瞪瞪地點了點頭。就這樣,他總算是多了一個除林紹言之外的嘮叨對象。
沈墨是個很冷漠的人,阿情其實也看得出來。他似乎並不關心阿情今天吃了什麼,看了什麼閑書,卻還是堅持著隻要林紹言不在,就來見阿情。
其實不需要這麼勉強自己的。
阿情和沈墨這麼說著,對方似乎很是驚訝,然後告訴阿情:他沒有勉強自己。
阿情不知道這人為什麼說謊,但是能多一個嘮叨的對象,總是一件好事。
沈墨會和阿情說說自己的經曆。他來自一個凡人世家,雖然家族不大,家人之間的感情卻很和睦。
他有一個叔叔,在外遊曆行醫,再也沒有回來。父親和弟弟感情甚篤,又背負著長兄的責任,自然是要找尋弟弟的下落,終於在某天找見了弟弟的屍骨,是被某個早就該死的惡人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