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把薛琳攬在懷裏,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任憑眼淚肆虐,如果在自己最好的閨蜜麵前還帶著麵具,那這輩子就不可能說出真心話了。
“我隻剩下你了”
一句話,喃喃自語,眼睫毛輕輕掃過薛琳的下巴,白筱柔的指尖輕輕撫著她的胳膊。如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樣,隻有靠著薛琳才可以支持著自己不倒下。
白筱柔從來都不是無情堅強的,在媒體麵前她冰冷的拒絕采訪,在和別人談判的時候堅定努力,和蘇哲分手的時候,頭也不回,這一切的一切掩飾了她的本性,讓她變得越來越麻木,工作,工作,為了家族奔跑,如一顆螺絲般不停地擰著,上了發條的時鍾一般走啊走啊,不知疲憊。
家族的擔子在她很小的時候就給她判了死刑,白筱柔你是白家的繼承人,你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你的一切都要為公司著想,為了公司,你不可以像其他人那樣開心的和自己喜歡的男生一起去路邊吃燒烤,不可以參與那些不入流的活動,處處要表現的高貴大方。
她的眼睛閉上,一顆豆大的淚珠滾落,掉到薛琳的胸前,涼涼的。
“我永遠會陪著你,筱柔乖,閨蜜就是前世的丈夫,上輩子我們的愛情太苦,所以這輩子我們做閨蜜”
薛琳蹭了蹭她的頭發說,臉上得意的笑著。
她知道白筱柔這番話誰也沒說過,沒了爺爺,現在又沒了媽媽,連愛的權利都沒有,她的一生有太多的無奈,能和自己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她對自己的在乎,筱柔把心看的太緊,害怕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得到的隻是踐踏而已,天蠍座的女孩兒傷不起,一旦傷了就再也找不回來。
燭光搖曳,微波爐裏加熱的飯菜擺在桌子上,兩個人安靜的吃著,時而薛琳放聲大笑拿著刀叉學著林熙小時候笨拙的樣子,笑著笑著臉上帶著淡淡的哀傷,很快就調整好安靜的吃著。
筱柔最近都不怎麼吃東西,今天她知道薛琳一定會來這裏的,所以她來了,能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吃頓飯對你來說是很平常的事情,可對於朋友曲數可指的筱柔來說,她可以無憂無慮的表達自己感情的隻有林熙和薛琳。
薛琳手舞足蹈的鬧著,一頓飯吃的像小時候一樣很開心,芭比娃娃一個人坐一個椅子,看著桌子上的飯菜,那裏有什麼規矩,幹嘛要吃飯的時候主人坐著,那些在家裏做事的阿姨站著,學林就喜歡大家一起圍著一張桌子吃飯,這樣才叫做一家人。
燭光閃爍,室內的燈光溫和,即使是破舊不堪的桌椅,也充滿了甜蜜,這裏是我們的家,我們傷心時可以大聲哭的地方,可以過著平凡人生活的地方。
兩個人麵朝天頭挨著,身體朝著相反的方向躺著,薛琳不老實的曲著腿,眼神骨碌碌的,手指不停地比劃著過去他們曾在這裏做過什麼。
白筱柔安靜的聽著,時而淡淡的笑著,很規矩的躺著,白皙的手扣著放到小腹的位子上,彼此的頭發散落在一起。
如果時間可以定格在這一刻,無意是幸福的,可白筱柔知道,明天醒來,她依舊要帶著麵具冰冷的應付那些合作的人,小心翼翼的和媒體周旋,還有蘇家對SUNNY的蠢蠢欲動。
她不明白蘇哲為什麼突然放棄了競選的資格還把最關鍵的一票投給了自己,如果當時他坐下參與投票,白筱柔相信坐到這個位置的一定是他。
他離開時看向自己的眼神冰冷中帶著柔和,轉身的時候帶著落寞,我終於完成了我的使命,可他卻一步步的與我背道而馳。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要背負那麼多,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的母親,對SUNNY的恨讓你一步步的毀掉它都不願意好好地經營它。
轉眼間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關於蘇哲的消息自己從來不去過問,但是在微博上每天都在刷新,他的消息從來沒有出現在眼中,偶爾半夜醒來突然會感覺是不是自己對他取消了關注或著禁止訪問,自己不是那樣容易讓人誤會的人,對他的恨早就沒那麼深了,她看著自己的設置,原來沒有,他的頭像還是黑白的一幅設計圖,她慢慢的把平板放到桌子上安靜的坐在床上一點點的入睡等著明天鋪天蓋地的工作把自己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