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那天,正值福利彩票大摸獎。學生們大多離校,小半去摸獎,直到身上隻剩下路費為止。每張差不多都是謝謝合作。多餘的錢全部捐給福利事業了。學校門口的一家小餐館裏的一位打雜的大嬸摸到了一台彩電,把眾人羨慕的……
春節期間,幾個相好的同學互相串串門,拜拜年。當然這隻是指近處的幾個同學,秦小蘭,姚玲,趙晴,張班等幾個人。同學來來往往,忙得當然是家長。遠處的就打電話和寫信什麼的,鍾紫心在這家裏接到了許多同學的電話。包括廣東的龍海嘯和朝霞。
朝霞告訴她一個好笑的消息,年關裏,她家裏竟然給她相了一門親事,她快惱火死,跟爸爸媽媽弟弟妹妹全部鬧翻臉。她還這麼小就給開始安排相親,她說在她們的村子裏好多家的女孩子跟她差不多在外麵讀書的,家裏的人都開始給她們物色婆家了。
鍾紫心笑得喘不過氣來,朝霞急了,叫她先別笑!她不是跟她開玩笑。
她們哪裏住在市郊外,許多有女孩子的家長都想攀一門好親事。她們那一地段都是以養殖水產業為生。她家人為她找了一個養殖大戶。那戶人家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在城裏水產公司做經理。二兒子是跑運輸的,專管收購,都已成家。隻剩下了三兒子跟父母一起養殖了一大片水域,他們家也算是富甲一方。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多嘴婆介紹給她的,她一回去,她媽就高興得催她去相親,她在家三天三夜沒有吃東西堅決不同意,她媽沒辦法。
哪知男方竟然跑到她家來看她了,朝霞索性頭不梳,臉不洗,衣服穿得舊舊巴巴的,還趿著一雙拖鞋出去見他們。一句話也不說,倒在客廳裏的沙發上打開電視自己一個人看起電視,吃起泡麵來。原以為可以他們嚇跑,反之,那男方竟十分的中意。
認為她這一副打扮是她在外麵呆久了。學得人家都市時髦灑脫的作風,直誇她有氣質。男方竟然留下了5000元錢作見麵禮,把父母樂得,她們哪裏的女孩子都出去讀書,原因隻有一個就是想找一個好的婆家。他們都認為女孩出去讀書又長見識,又有文化,又學氣質,是大戶當家的最好的媳婦。並且男方聘禮也下得多。而父母送女兒出去讀書的那一筆錢絕不會虧本。
什麼世道啊!朝霞快發瘋了。她年都過不下去了。就想逃出去,鍾紫心忍著笑,勸她想開一些,至少還沒有要馬上結婚,再怎麼說要等她把書讀完吧?到學校時再跟姚玲趙晴幾個商量商量,幫你出出主意。朝霞說那男的整天往她家跑,她看見就心煩恨不得拿刀一路把他砍殺出去。鍾紫心又勸,如果在家呆不住了,到四周同學家轉轉。朝霞道,轉什麼轉?幾個相好的都結婚了,鍾紫心大吃一驚!啊?沒到法定年齡能允許結婚?太恐怖了,朝霞歎口氣,我們這裏不知道是什麼社會,說它原始吧,經濟條件又還可以。說它開放吧,偏偏思想都是老封建!
一個長途電話通了一個半小時。現在朝霞在家中最大,將來要變大富婆,家裏到時候還要仰仗她呢!
然後,鍾紫心接電話最多還是王哲的。幸好,他是打的她房間的專用線,要不然她不會接他拉電話的她不想太麻煩林姨叫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有一個。不知是誰透露了話號碼,據她猜想,十有八九是趙晴幹的好事。林姨和灣灣經常不在家,在她一個人的時候,他的電話某一種程度上了也給她打發了一些時光。年關快過完了,卻還沒有收到瑞哥哥的電話。每年過年他都會給她打電話,祝她新年快樂。鍾紫心幾次撥通他家的號碼,沒人接。
開學了朝霞苦著一張臉來到學校。姚玲她們早已在鍾紫心的新年報道中得知她的事,在朝霞一入宿舍區,她們就排隊歡迎,趙晴朝她身後望過去,朝霞莫名其妙:“幹什麼?看什麼?”
“你未婚夫啊,他沒送你上學?”趙晴笑說。
朝霞把大包小包分給她們:“你們是敵是友?先把立場報上來!”
“咱們多年的姐兒們了,是敵是友的這種話你也問得出?”姚玲把一個重達幾十斤的大包還給她。
朝霞一聲哭腔,“二十一世紀的新型逼婚記正在上演,你們還笑得出來?啊呀!我不想活了——”朝霞又把包扔給她,自己則蒙著臉一個人輕輕鬆鬆的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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