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
莫舒雲邊收拾廚房邊朝客廳喊，見一陣沒聽見樂樂的回應就擦著手走了出來。
客廳裏的電視機正播放著下午遠郊爆炸的新聞，一個大坑被警察拉的封鎖線圍了起來，四處好像還散落著一些金屬“殘骸”，在燈光的照射下發出零零散散的白光。
莫樂坐在客廳的一角低著頭，手裏不知在撥弄著什麼。莫舒雲邊走邊看了看電視，見兒子情緒不對，趕緊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肩頭：“怎麼啦，樂樂？”
樂樂今年五歲，聰明可愛，長得像個混血兒。對於沒什麼成就的莫舒雲來說，兒子是他唯一引以為豪的作品，平時對他自然是痛愛有加。
樂樂揚起頭瞟了莫舒雲一眼，眼裏泛著淚光，低下頭悶悶的說了一句：“我有點想媽媽。”
“哎喲傻兒子，媽媽出差過不了幾天就回來了嘛，”莫舒雲坐到地上，把兒子抱起來，擦了擦兒子的眼角，“這有什麼好想的，爸爸陪你不好啊？”
“嗯——不和你說。”莫樂擦著眼睛，扭動著身子掙脫莫舒雲的懷抱站了起來，壓低聲音嘟囔著，“我不想天天吃麵條！”
“哦？”莫舒雲愣了一下，然後嗤嗤的笑了起來，“好啦好啦，爸爸明天幫你弄好吃的行不？”
“什麼好吃的啊？”莫樂的情緒有了緩解，莫舒雲一時也沒想出什麼，莫樂走過來豎起一根指頭很堅定地說，“我想吃肯、德、基！”
“你總逮著那東西吃幹嘛，說了那是垃圾食品。”莫舒雲很失望的仰躺在地板上，“那種東西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莫樂趕緊討好地挨近老莫，“可是，那‘垃圾’比你做的麵條好吃。”
“切！”莫舒雲不服氣的閉上眼睛拍著額頭，想了想，然後坐起身子看著兒子的眼睛，“可以，但你這幾天必須聽爸爸的話！”
“行！”
“早點洗澡早點睡！”
“行！”
莫舒雲還想趁機提幾個條件，片刻安靜後卻想不出合適的，對著兒子揮揮手說：“去洗澡吧！”
“噢！”莫樂近乎歡呼的叫了起來。幾下蹬掉了褲子光著身子就往衛生間跑，一會又探出頭來，“爸爸，我的那個球呢？”
“什麼球啊？”莫舒雲清理著兒子的衣服漫不經心的問。
“就是你車上的那個球啊，洗車的時候還洗過了的。”
“哦，不是晾在窗台上了嗎？你現在要它幹嘛？”
“我想洗澡的時候拿著它玩。”
“那有什麼好玩的，髒死了！等會爸爸給你吹幹了明天再玩。”
“哦。”莫樂懨懨的回了衛生間。
晚上十一點。客廳裏燈還亮著，電視在賣力地放著綜藝節目。莫舒雲父子歪在沙發上睡著了，一陣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鼾聲。莫舒雲欠起身看看兒子，趕緊拿起了話筒。
“還沒睡啊？”
電話那頭響起了老婆李潔的聲音。莫舒雲清醒了一下，重新靠回沙發，懶懶地伸展了一下身子，沒好氣地說：“怎麼沒睡？被你吵醒了唄！”
“崽崽還聽話不？沒煩你吧！”
“沒啊，還好啦。”莫舒雲把腰杆挺了挺，“挺好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