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涼夏狠狠的擦著嘴唇,一邊罵道:“該死的陸謹之。”
赤腳下了床,沒有心情,隨意選了一件裙子,鏡中的她麵色有些蒼白。
看著鏡中那七分像江雨的麵容,她麵上又掩不住的悲傷,這種悲傷來自最親的親人,她的媽媽,心口好像被撕開,好痛。
收起情緒,她走出房間。
由於早上想起不愉快的事情,涼夏的胃口也不好,陸謹之看出涼夏的不開心,他替涼夏倒了一杯牛奶,安撫著:“夏夏,聽說帝都有一個荷香穀,我們去看看吧。”
涼夏聽到這個荷香穀,她眉間微蹙,好俗的名字。
荷香穀,她是知道的,時麵全是各種各樣的荷花,現在正值荷花盛開的時節,一定很漂亮,可是現在她沒有心情看花。
陸謹之的目的就是讓涼夏出去散散心,他記得涼夏最喜歡花花草草的東西,他握著涼夏的手:“夏夏,走吧,車已經安排好了。”
涼夏對於陸謹之這武斷的態度很不滿意,她抽回了手,嬌小的眸子裏透著冷意:“陸謹之,你是我的誰,憑什麼安排我的時間,我不會去的。”
說著就大步離開了。
可就在他們轉身之時,卻看到一個高大身影走來。
涼夏微愣:“傅西行。”
傅西行是來看她的笑話嗎?可惜,她現在不想見傅家的任何一個人?
陸謹之聽到涼夏口中的名字,他站起身來,朝後一看,果真是傅西裏,壓了一晚上的怒火再次噴出,他將涼夏護在身後,眸中質問著麵前男人:“你滾,夏夏不想看到你們。”
涼夏是脆弱的,亦可以說是懦弱的,她受了傷害,隻想自己躺起來舔傷口。
陸謹之帶給她的傷也是,若不是陸謹之的手段折磨她不成人樣,讓她失去一切軟肋,她不會反抗。
人就是這樣,要到了真正的一無所有,才會覺得這個世界毀了又如何?
可是正是人有牽掛,才會明白,人活在世上總該為自己所牽掛的人活著。
而現在,涼夏她就要掉入黑暗時,是傅家給了她希望,讓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親人,可到最後,卻是她口中的親人將她親自推入黑暗裏。
可當真正的進入黑暗時,涼夏才覺得內心的平靜,原來,她渴望的是黑暗,什麼光明,都是假的。
唯一能給她光明的家人已經不在了。
傅西行看著涼夏那傷痛的樣子,他鷹眸愧疚著:“小夏,對不起,哥沒有保護好你。”
涼夏卻冷笑聲:“傅先生這句哥,我可高攀不起,傅先生請回吧,我不想看見傅家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傅家的一隻狗,一隻蒼蠅。”
傅西行高大的身體不由一僵,他張了張嘴,最終隻說:“所以,小夏,現在你連涼煜的消息也不想知道了嗎?”
“小煜?”
傅西行的話讓涼夏憤怒,若不是陸謹之阻止著,她都飛奔上前,揪住傅西行衣角質問著。
她緊拽著陸謹之的手,恨恨的問著:“小煜在哪裏?傅西行,別逼我恨你。”
確實她現在對傅西行隻是漠然,倒談不上恨。
小煜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她該死,居然忘了問這重要的事情,小煜,對不起,姐對不起你。
傅西行上前一步,他想摸摸涼夏頭,想告訴她,小夏,別怕,哥哥是不會傷害你的。
可是他卻說不出口,昨晚的事情,傷害小夏最深。
他咽了咽話:“小夏,你相信我,我從未想過傷害你,在我心時,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也是在這個所謂的家裏,唯一牽掛。
涼夏不想聽傅西行這些話,她隻覺得,自己是那跳梁小醜,自詡的親情,在別人眼裏什麼都不是。
她別開眼,收起那不甘的情緒,她質問:“說,小煜在哪裏?”
傅西行看到涼夏眼中的那恨,他歎了歎氣:“我今天來,就是帶你去見他的。”
他還想告訴涼夏,涼煜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當初救下涼夏也隻是為了小夏,涼家的人對小夏的關愛,他是感激的。
可是可惜,他還是沒有保護那一家人。
當年,涼父做的一切,他不同情涼父,總該付出代價,隻是涼母,涼煜是無辜的,想到這,他又覺得陸謹之的手段狠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