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絲嫻並不知道沈牧洲進了醫院接她。
剛剛處理完白天大巴車重傷患者,趴在護士站寫傷情報告時,薛潔從外麵疾奔進來,笑嘻嘻的拍了她一下,戲謔道:“喲!嫻嫻,快出去看你老公。”
“啊?”
“你老公像個雕塑似的站在走廊等你下班。這裏交給我吧。”
薛潔從阮絲嫻手中奪過筆和病曆本,“去打卡下班。”
“別讓你家富豪老公一直在醫院聞消毒水。”
“哎,他來幹什麼啊……”
本來就害怕和沈牧洲假婚關係穿幫,阮絲嫻緊張的一滯,簡單交接了一下白天收治的傷患情況,才忙著從重症室跑出去。
果然,阮絲嫻一出去就看到了兩手揣在大衣兜裏,不時看向重症室方向的挺拔男人。
沈牧洲也看到了身穿白大褂,十分緊張跑到麵前來的小蜜蜂。
劈頭便問:“怎麼還不下班?”
阮絲嫻伸手去拉他,結果頓時就想到了這男人有潔癖,尤其討厭她這身混有急診室的味道,手又縮回來,有些啼笑皆非道:“害,你還進來醫院等我!這就去打卡換衣服。”
交代完,沈牧洲目送臭丫頭疾步鑽進了醫生辦公室。
這一幕,突然就令人眼眶濕潤。
在這裏,才能完美展示她的才華,所以,即使是加班,她也心甘情願的吧。
走廊裏,不時有醫生和護士認出了天天來醫院接新婚太太的男人,見到沈牧洲,皆是笑著點頭打招呼。
沈牧洲在電梯口等了一會,才看到臭丫頭背著包包出來。
兩人從醫院走出去,阮絲嫻又情不自禁的挽住了沈牧洲手臂,緊緊依偎在他身旁取暖。
上了車,沈牧洲才想起來問了句“吃過晚飯了沒”。
“沒吃!不過家裏我囤了方便粉絲和火腿,對了,大叔,你不是討厭醫院消毒水味道嗎,怎麼還跑裏麵去找我?”
阮絲嫻揭開沈牧洲擱在手刹盒的保溫杯蓋子,喝了幾口笑嘻嘻問道。
沈牧洲雙目望著前方夜色中的馬路,專注開車,想了想才問,“你今天不是輪休嗎?”
“其實,我休假,你不在家,挺無聊的。還不如去上班呢。”
沈牧洲:“……”
“今天啊,南部高速出了特大交通事故,你沒看新聞啊?”
“沒看。”
“一輛大巴車跟掛車撞在一起,然後直接導致後麵一溜的車都跟著撞了上去,……所以,很多顱腦重傷患者都送來我們醫院手術,急診室忙不過來,領導就召喚所有休假的回醫院上班啦。”
像這樣的交通事故,急診室每天都能收治不少傷患。
這對阮絲嫻來講,的確稀鬆平常。
沈牧洲是越來越不喜歡和她一起的時候,討論醫院工作上的事,尤其還是患者!
於是,想起了早晨送她的香水,前麵正好經過十字路口紅綠燈,刹了車,沈牧洲整張臉直接勾到了阮絲嫻眼皮子底下,嗓音低沉:“早上送你的香水用了沒?”
阮絲嫻嘿嘿幹笑了兩聲,捧著英俊的臉龐,一臉說教的意味:
“我說!你這麼大個人,想送我禮物都不長個智商的麼?那瓶香水顏色我是喜歡,可裏麵是麝香味的,你怎麼能把麝香味道的東西送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