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多摔到腦袋,怎麼會雙目失明?
鬱寒聲冷臉,不由分說將她塞進車裏。
病房裏,唐瀟雙目之上蒙著一塊白紗,嘴唇蒼白如紙,更顯得柔弱,平白讓人生出些保護的欲望。
“寒聲,是你來了嗎?”
唐瀟擋住鬱寒聲,篤定道:“鬱晚不可能摔壞眼睛,她一定是裝的。”
她飛快走到鬱晚病床前,一把就扯下了她眼前的紗布,那一瞬間她分明看到鬱晚的瞳孔有瞬間的劇烈收縮。
看不見的人不會對光敏感反應,唐瀟印證了心裏的猜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櫃子上拿起那隻盛著熱湯的保溫桶,便要往鬱晚的臉上潑。
鬱晚最在乎自己的臉,她就不相信鬱晚看得見會不躲。
可誰知眼看桶都已經到了鬱晚的麵前,她卻絲毫沒有要躲的意思,一臉害怕的呼喊道:“寒聲,你在不在,我好害怕?”
唐瀟想收手卻已經來不及,半桶熱湯灑在了鬱晚的臉上。
“啊——”
鬱晚捂住臉,撕心裂肺的哭出聲音來:“好痛!我的臉好痛——”
“滾開!”鬱寒聲鷹爪般的五指捏住唐瀟的肩膀,猛將她甩了出去,隨後坐到鬱晚床前,將她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裏:“晚兒,別怕,我在。”
好在桶裏的湯已經涼了一會兒,鬱晚臉上隻是有些發紅。
“不可能。”唐瀟滿臉難以置信,“鬱寒聲,你信我,鬱晚一定是能看得見的,你讓我再試她……”
完整的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鬱寒聲抬手甩了她一巴掌。
“你這髒心爛肺的賤人,難不成還想要晚兒的命?是不是看著我身邊所有人的都不得善終,你才肯甘心是不是!”
唐瀟心髒一顫:“我沒有……”
鬱寒聲不同她廢話,從她手裏奪過剩下那半桶熱湯,摻上滾燙的開水,按住她的身體,沒有絲毫猶豫在她頭頂兜頭澆了下去。
唐瀟悶哼一聲,如強弩之末的小獸,以微弱的力量痛苦掙紮著,可她越是如此,鬱寒聲便攥她越緊。
一桶湯水澆到底,唐瀟身體不住顫抖著,脖頸通紅,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皆燙出碩大的水泡,更別說衣服下的皮肉了。
鬱晚瑟縮在病床上,嘴角露出一抹令人不易察覺的得意微笑。
這醜八怪還想跟她鬥?下輩子吧。
“唐瀟,別以為你傷晚兒的,這就算完了。”
他一把將唐瀟的身體提了起來,將她往病房外麵拖。
唐瀟四肢百骸都被燙熟了一般,經他一碰,更是疼的死去活來:“鬱寒聲,你要帶我去哪兒?”
“晚兒因你被劃傷了角膜失明,你欠她一雙眼睛,得還。”
鬱寒聲將她拖至一間手術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恭敬迎上來:“鬱先生,是現在取角膜嗎?”
鬱寒聲斜睇他一眼,聲音清冷無波:“手術我親自做。”
若非從商掌管鬱家,鬱寒聲所學專業,足夠他成為一名優秀的外科醫生。
很快,換上白大褂的鬱寒聲從消毒室裏走出來。
唐瀟被捆綁在手術台上,用力掙紮著:“鬱寒聲,你放開我。”
他慢慢走到她身邊,隨意拿起一把手術刀,在她凹凸不平的臉上輕輕劃過:“唐家書香門第,該不會沒教過你,欠債還錢,這種天經地義的事吧?”
冰冷的觸感,令唐瀟打心底裏恐懼,她的聲音不由得弱了下來:“寒聲,你醫術高明,隻要一檢測就知道鬱晚她的雙眼根本沒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