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駿然跟謝言琛有某種意義上的倔。
一旦他們認定了某件事,就會堅持不懈的走下去。
可眼下,跟謝溪禾對著幹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以卵擊石的道理,他不會不懂。
“不用你來勸說,趕緊走。”
夏雪見他如此固執,立刻把抽屜抽開,滿滿的藥全部散落在地上。
“你看看你,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要拿自己的身體去拚,你是瘋了嗎!”
謝駿然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那些藥,冷漠至極:“我說過,不用你管,你給我走!”
夏雪咬著唇:“你再這樣下去,言琛會擔心、你爸媽也會難過,萬一……萬一某天你真的扛不住壓力,你有想過後果嗎?”
謝駿然知道,這些藥物既然被夏雪看見了,自己的病情也無法隱瞞。
隻是他的表情依舊冷漠:“我的事不用你管。”
夏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四個字:“你真自私。”
一句話,令謝駿然瞳孔微縮。
“以前你自私,現在你還是那麼自私。”她語氣極其平靜:“以前你為了黃亦柔,對我做了那麼多的事,你從未考慮過我的感受,考慮過謝言琛的感受,現在你以為你是為了謝氏在努力,實際上你是讓那些真正在乎你、擔心你的人受傷!你比以前更自私!”
夏雪每一字、每一句,都像烙印一樣,深深的刻在謝駿然的心上。
他緩緩的閉上雙眼,沒有回答。
“你要是死了,開心的人,隻有謝溪禾而已。”
說完,夏雪拿起旁邊的包包轉身離去。
熟料,剛走出一步,謝駿然突然開口:“難道我不該堅持嗎?那是我家。”
“你該堅持,但不是這樣堅持,有空回去看看父母吧,他們都老了。”
謝駿然渾身一顫,抬頭看著夏雪,黑眸裏隱隱露出一絲光芒。
夏雪離開了謝駿然的家,外頭的冷風吹散了她心裏的悲傷。
沒想到事情會走到這麼一步。
沒想到謝駿然也會患上這麼嚴重的抑鬱症。
夏雪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跟謝言琛說。
回到自己家,吃過藥後,失明的情況已經大大好轉,在夜間差不多能看清了,隻是還有些模糊罷了。
她躺在床上,沒一會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去上班時,陳子墨特意來夏雪的跟前炫耀:“今天隻要我打電話,謝駿然裏的幾個項目就都沒了。”
陳子墨這個人,陰險得很,他故意這麼說,就是想看夏雪求他。
夏雪咬著唇,想到了謝駿然的情況,心有不忍,正當她打算跟陳子墨求求情時,一個電話突然就打了進來。
意外的是,竟然是謝駿然!
她按下了通話鍵。
“夏雪。”
“嗯……”
“我準備回疆飛市看爸媽。”
夏雪一愣:“你,怎麼突然說要走。”
“沒什麼。”謝駿然頓了頓:“我欠你一句對不起,當年的事,瞞了你很多,以前不能說,現在是說不出口了,當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