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翠蔭堆積,清幽致遠,時而靈鳥輕吟,一輛馬車緩緩前進,好似一副簡易的水墨山水畫,美不勝收。
車簾被撩起,一個小腦袋露出來,肉嘟嘟的臉頰,兩個大眼睛睜的滴溜溜圓,貪婪呼吸著含有櫻草香的空氣。
“爹,我們這是要去什麼地方?”軟軟糯糯的童聲回蕩在山穀裏,很快被風吹散。
馬車裏還端坐著一個男人,身形微傾,修長的手指輕扶額頭,閉眼假寐。隻見他麵若冠玉,口若含丹,一身玄色衣衫遮不住其矯健的身形。
聽見孩子的聲音,男子猛的睜開眼,那一瞬間,星辰流瀉,碧海暗湧,全都在那雙眸子裏。原本柔和的麵容,隨著他的蘇醒而變得冷峻,玄衣加身,給人一種懾人的威力。俊朗、冷冽、從容不迫、拒人於千裏之外。
當他目光觸及孩子,立刻變的溫柔,嘴角勾起一抹幅度,似笑非笑,好似春意忽然而至。
“回府。”他淡淡吐出兩個字,伸手將小不點抱在懷裏。
小不點順勢環著他的脖子,乖巧的依偎在他懷中,又問:“那羽兒能見到娘親麼?”
提到娘親,男人眼中的溫柔寵溺慢慢退去,似乎回憶起什麼,有些溫怒。
三年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去哪了!
“爹,我想吃娘親做的菜。”小不點繼續說。
齊炎咬緊後槽牙,默念:“我要吃她的人。”
馬車緩緩前進,山穀中的清風,慷慨的送來花香。馬車裏的父子,一個要吃菜,一個要吃人。
阿嚏阿嚏!!
柳負摸了摸鼻子,一連幾個噴嚏,打的她一臉犯懵。
坐在一邊的段子晨抽出絲帕,扔過來:“擦擦,別吃到肚子裏。”
柳負瞪他一眼:“惡不惡心?”
段子晨抽出一把鑲滿寶石的小匕首,切了塊牛肉放進嘴裏,規律的咀嚼著。
見他這般吊兒郎當的模樣,柳負將麵前的魚翅推到一邊,不悅道:“不吃了。”
“小蠻啊小蠻,不是我說你,在這女人必須三從四德的年代,你這樣,是要成為聖鬥士麼?”
“本小姐再次強調,喚我柳負,負是……”
“是隻準你負他人的負,幼不幼稚,你這愛情宣言和我初中QQ簽名一個水平的。”
“本小姐不管那些!你要是再喚柳小蠻,要你好看!”
“不記住怎樣?”
柳負冷笑一聲,紅唇燦燦生輝,一字一頓地說:“我會把你扒光,然後…….”
“上了我?”段子晨又打斷她說話,來個神轉折。
“哼,我會找些如狼似虎的老女人,保準你三個月下不了床!”
他們是三年前穿過來的,兩人結伴探險,一不小心掉進一個天坑,醒來後就在這裏了。
別人都是單槍匹馬的玩穿越,她好歹有個伴,換個地兒繼續發家致富。
憑他倆的智商,在這古代,沒要一年的時間,就做起大生意,當上CEO,走上人生巔峰,賺的盆滿缽溢。
段子晨笑顏如花,他人生的一大樂趣就是和柳負互懟,各種段子套路。
“對了,晚上有個活動,去不去?”
柳負美目瞄過他,水盈盈的杏目,竟比那修長的桃花眼還要勾人。她的聲音靈動,語調冷漠,麵容卻又嬌美清柔,性格如火似冰,像春風拂麵,又似利劍鋒芒。舉手投足間既有男人那股果斷利索,又有女人的優雅閑逸。
“什麼活動?”
“和鴇姐姐一起舉辦了個晚宴。”
“鴇姐姐?”
“宜春院的那位。”段子晨嬉笑解釋。
柳負擰著眉頭,一臉嫌棄:“鴇姐姐?宜春院的那根老蔥,怎麼也得五十歲,虧你能叫的出來。”
“嘿嘿,保養的好,風韻猶存”
“行了,我可不喜歡那樣的場合,不去。”
段子晨道:“別啊,還指望你給我捧場呢,這是第一場維密秀,你可要給點意見。”
“維密秀?段子晨,麻煩你不要抄襲的這麼生硬好麼,小心人家維密告你抄襲!”
“哎,不會的不會的,你就說去不去,好多美女啊。”
柳負不屑一顧的說:“你覺得我會對女人感興趣?”
“這你就錯了,有女人的地方,一定有男人,說不定你的白馬王子就在看秀呢!”
“秀你大爺,麻煩尊重一下古代文化好不好,不去,回家睡覺。”
說著柳負起身要走,段子晨不依不饒,一把抓住她,豎起手指說:“一萬兩銀子,賞臉看場秀,好不好?”
柳負抱著手臂,抖著腿,道:“一萬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