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這是在搶劫啊。”
“愛給不給!”
“給!我給。”說著段子晨掏出十張銀票,雙手奉上。
柳負一把接過,數了數,回答:“好,就給你個麵子,我先回去換套衣服。”
馬車穿過護城河上的白玉橋,緩緩駛進城,空氣瞬間變的熱鬧,柳燁羽探出腦袋,好奇的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以及那些擺攤的小販。
齊炎伸手將他撈進懷裏,抽出絲帕擦幹淨他嘴角的口水,溫柔的說:“一會就到家了,晚上可有什麼想吃的?”
柳燁羽搖了搖頭,回答:“羽兒不餓,外麵好熱鬧,我想去玩玩。”
小孩子麼,從小到大都是在山上長大的,從沒見過這般熱鬧的景象,好奇無比。
齊炎輕撩窗簾,看了看熟悉的街道,回答說:“我們先回去,再出來。”
“不要嘛,我想現在就去。”柳燁羽嘟著嘴巴撒嬌。
看著這麼萌的小豆丁撒嬌,即便齊炎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那心也被融化了。他這輩子最經不起兩件事,一是羽兒的撒嬌,二是小蠻的微笑。
“好好好。”
齊炎帶著柳燁羽下了馬車,讓車夫自己回了王府。
夜幕降臨,牆角樹叢隱約飛起螢火蟲,五月的天氣,不冷不熱,一陣夜風拂過,心情是愜意的。
齊炎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牽著差不多膝蓋高的小不點柳燁羽,一個是大長腿,一個是小短腿,一個俊逸高貴,一個活潑可愛,走在人群中,萌的梔子花都開了。
秀馬上就要開始了,柳負在家中耽誤了些時間,快趕不上開場了。隻見她一身月白長袍,長發被冠在頭頂,手間一把折扇,好一位翩翩公子。
柳負走的有些急,加上夜風調皮,經過齊炎時,風將衣袍吹起,將柳燁羽整個人蓋住。
“抱歉,小朋友。”她回頭道了個歉,等齊炎反應過來,人已經消失了。
柳燁羽仰視齊炎,指著柳負消失的方向,一臉嚴肅的說:“爹,那人身上有娘親的味道!”
齊炎正對著消失的背影發呆,這個背影他也覺得似曾相識,聽燁羽這樣說,他立刻抱起他追了上去。
柳負腳力好,走路快,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宜春院後門,一個踮腳飛上二樓,像個燕子一樣靈活。落地後,從容的整理一下衣衫,唰的一聲攤開折扇,搖晃著扇子走向最中間的雅座。
段子晨早已等候多時,見柳負進來,親自給她倒了杯水。
“怎麼又穿男人衣服?”他說。
柳負攤開雙手轉了圈,充分展示自己的新衣,回答:“我這可是天蠶絲織成的,輕盈無比。”
段子晨皺眉:“我說你穿男人衣服,你和我說布料,驢唇不對馬嘴。”
“no,本小姐不是說布料,本小姐是在炫富。”
“得,你那臉又是怎麼回事?”
柳負秀眉一挑:“都換男裝了,不得弄一張男人的臉,我這易容術怎麼樣?”
“得得得,你開心就好,快別閑聊了,馬上就要開始了。”段子晨摩拳擦掌,恨不得口水都要流下來。
整個宜春院人滿為患,一個擠著一個,個個如狼似虎。眼見這些,柳負打心底看不上這些男人,庸俗!
柳燁羽父子在宜春院門前停下,抬頭看了看牌匾上的三個大字,齊炎轉身要走。
“爹,我們不進去麼?”柳燁羽一臉天真的問。
齊炎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臉頰,回答說:“小孩子不能進去。”
眼看著宜春院要被擠炸了,柳負靈機一動想了個法子,隻見她一個翻身,從二樓翻落在舞台中央,大喊道:“安靜,安靜,從現在開始,但凡是想看秀的,最低消費必須是十兩銀子!”
這樣一來,一大部分人被趕了出去,宜春院瞬間恢複秩序,還額外賺了一筆。
“爹,我們就進去看一眼,就一眼,好不好?”柳燁羽還在磨著,越是熱鬧的地方他越想去。
柳負從舞台走下,來到宜春院大門口,對著外麵的人大喊:“裏麵還有位置,一人十兩銀子,過時不候啊!”
被堵在外麵的,都是些沒錢的,要是有錢早就進去了,柳負喊了幾聲,也沒人進去。人群中她看見正在和柳燁羽周旋的齊炎。
從他穿著,和腰間那枚玉佩,就判斷出他是個有錢人,隨即走過去。
“小朋友,這是在做什麼呢?”她彎腰問正在嘟嘴賣萌的柳燁羽,說實話她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孩子。
發現是柳負,柳燁羽一把抓住她,回答說:“娘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