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兒有心悅之人了?是哪戶人家的公子?怎麼不早告訴母親,母親可以替你做主。”
吳氏雖然猜到幾分,依然做出驚訝的模樣。要是女兒實在是鍾情蘇家公子的話,她也得捏著鼻子認了,誰讓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呢。況且聽說那位蘇府姑娘已經沒那麼難看了,據說還出落成美人尖,如果長得不差的話,將來的親事定也不會太差。而那位蘇家公子雖然係出伯府,出身不高,聽說是個有真才學之人,若是如此,在恩科裏折下桂枝應不是難事,倘若如願的話,將來在朝堂有老爺幫襯著,應該也有個坦然仕途。
這麼想想,似乎蘇家公子也尚算可以。吳氏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等待女兒開口。
見吳氏的態度似是有了幾分可能性,沈蕎把剛剛那幾分猶豫與羞澀拋之腦後:“女兒心悅之人正是謝家大公子。”
那日之後,她就讓紅袖悄悄打聽過,那天晚上蘇姑娘口中的表哥,正是工部右侍郎的長子,謝品鬆。知道他的名字之後,少女的第一反應便是果然人如其名,公子品行端正,如鬆如樺。
“謝家大公子?可是工部右侍郎的那個謝家?”
吳氏微愣過後,腦筋很快運轉起來。工部侍郎,官拜二品,說起來也是門當戶對的議親對象,隻是早時聽說這位右侍郎有個殘疾的幼弟,那位幼弟生下來的幼子也是個啞巴。她算不上十分迷信之人,可也相信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的道理,一個家庭連續有兩代均出了有先天短疾之人,誰知道是什麼根源呢。萬一女兒嫁過去,也生一個缺胳膊少腿的娃娃該怎麼辦。
“正是。”
聽到女兒肯定的回答後,吳氏當即變了臉。正色道。
“你可知道工部右侍郎有個殘疾的幼弟?”
少女緩緩點頭。
“那你又可知道那位殘疾的幼弟還有個啞巴幼子?”
少女又短促地點了幾下頭。
吳氏恨鐵不成鋼:“那樣的人家,還是遠離的好。”
一般正常的人家尚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那樣的家庭就更複雜了。女兒從小就被捧在手上,養在蜜罐裏,哪裏知道這麼多彎彎繞繞。
“工部右侍郎的幼弟如何,還有他幼弟的幼子如何,跟我鍾情於工部右侍郎的長子有何關係?”沈蕎不以為然地補充道:“更何況,女兒聽說工部右侍郎的幼弟腿腳已經恢複大半,而他的幼子也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
謝清笙能勉強站起來與謝飛翟能開口說話的消息並沒有傳遍整個京城,但是沈蕎時刻關注著謝府的消息倒是真的。得知消息之時,她竟忍不住替心悅之人高興。
“什麼?能開口說話了?”
吳氏一臉不可置信,她聽到了什麼,瘸子能走路了,啞巴還能開口說話了?這些日子她都忙著替女兒物色議親對象,圈中貴婦的聚會也很少參與了,這麼驚人的消息她竟沒有聽到一絲半點。
如果真是如女兒說的這樣,工部右侍郎的長子當然是個上好人選,聽老爺說謝品鬆今年也會參加秋闈,而且是個解元的熱門頭籌,許多人家現在都往謝府那邊探口風了。她就納悶了,怎麼這麼多名門貴女的母親都沒有她考慮得這麼上心麼,竟都把女兒往謝府送,敢情是全京城都知道的消息就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