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順頭接過王大夫不友好的眼色,又回之一個笑而不語的神情。
你堂堂一個老大夫,淪落到親自賣茶有什麼好嘚瑟的。什麼?他也賣茶?那怎麼能一樣,他從一個倒夜香的變成一個賣茶的,這明明是升華了。
王大夫竟瞬間讀懂了老順頭的神色,氣得直吹胡子幹瞪眼。
等他熬到懸壺堂倒閉了,他要讓掌櫃把老順頭請過來給仁和堂倒茶,累死那老頭。
雅室內,少女捏著信紙,臉色訝然。
在北齊,有一種動物冬日的時候渾身雪白,可一到夏日,身體的顏色卻會變成綠色。
當時她詢問過老嫗,老嫗解釋說這是動物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冬日裏天地皆一片白茫,雪白的顏色與天地渾然一體,自然不容易讓自己的天敵發現。而到了滿目蒼翠的夏日,要匿藏身體最安全的保護色自然也是綠色了。
當時她聽到這個解釋的時候,十分震驚,世間竟然還有如此聰明的一個動物種類。
剛剛她拿著素白的信紙就著燭火烤了下,本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可忽然出現在信紙上的字卻印證了她大膽的猜測。
果然以那種動物之血來研磨的話,可以改變字的顏色。
“司空星兒……”少女低聲呢喃著信上的名字,心中卻掀起滔天巨浪。
那名頭牌的真實名字並不是什麼燕燕,而是叫司空星兒,而前世老嫗的姓氏也正是司空。
一樣的編繩,一樣的變色理論,還有一樣的姓氏,攬容樓的頭牌與前世的老嫗到底是什麼關係?
上輩子她與老嫗相處了兩年有餘,可從未聽說過她有兒女或其他親人,她一直以為這是老嫗的私事,所以也從未過問。
少女搖頭,目前要緊的並不是老嫗與燕燕的關係,而是她的三哥。
信上說到要司空星兒刺殺六皇子,可六皇子明明好端端地在宮裏頭,那她殺她三哥作甚。
蘇襄捏著信紙,蛾眉輕蹙,三天後,就是前世哥哥死的日子,如果不出意料,攬容樓還會派人叫三哥回去,想好了應對的少女起身回了府。
菱兒在車廂裏顯得異常雀躍,平日醫堂裏的事她不便過來幫忙,不過今日姑娘遣她去玫瑰園看花去了,她平日見過府裏花園成片開著的玫瑰,已經覺得美麗非常了,今日去到玫瑰園裏看見的玫瑰才知道什麼叫花海,紅豔豔的一片十分醉人。
不過她可是幹正事去的,姑娘說讓她去物色一片上好的玫瑰園,買一些玫瑰回來曬成花幹放醫堂裏賣,明日和後日她還要去看茉莉園和杏子林呢。
想想就興奮。
馬車緩緩開過寬闊的官道,路邊的香車駿馬絡繹不絕。
三口茶莊二樓臨街的方桌旁坐著兩位年輕的男子。
吳稷捏著茶杯默默灌了幾口茶後,抿唇不語,看著街道來往如梭的人影發呆。
盧子見拿手在年輕將軍眼前晃了晃:“發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