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寒趕過來,一看是宋衛國發病,也緊張起來:“我能做點什麼?需要派人送老先生去醫院嗎?”
“謝謝,不用了。”中年人語氣平板道,“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冷少能幫忙安排個安靜的地方。”
“好,隔壁有一間空屋,請隨我來。”
於是,中年人推著宋衛國到了隔壁的一間屋子,孟初語也跟了上去。
之前,中年人已經喂宋衛國吃了藥,離開了人群擁堵的地方後,他的情況果然好了很多。
呼吸平緩了下來,隻是麵色有些灰白,時不時咳嗽兩聲。
“正是送別沈老太太的時刻,不容耽擱。”中年人朝門口做了個“請”的姿勢,“感謝兩位的擔心,不過老先生吃了藥,已經沒有大礙了。”
“好,那有事吩咐我一聲就好。”
冷亦寒禮貌的招呼了一句,又回去了。
孟初語卻站在門口,遲疑的沒有離去,她再次打量了宋衛國幾眼,忍不住問:“老先生這是什麼病?去醫院檢查過嗎?”
“這位小姐,請回吧。”
中年人擋住她的視線。
孟初語不理他,自顧自的繼續道:“氣促,胸悶,偶有咳嗽,看起像是重度哮喘?”
中年人眼裏透出一絲防備:“你想說什麼?”
“讓我給他看看吧。”孟初語真誠的說,“我是醫生。”
“宋家有家庭醫生,是治療哮喘病的專家,我們老先生向來都是由周醫生治療的。”
中年人不為所動,始終一副防賊似的放著孟初語。
孟初語對他的防備十分無奈,卻也能理解,向宋老爺子這樣地位的人,即使是退了休,也不可能真正過起歲月靜好的生活。
再怎麼和善的人,從政多年也一定結下了死敵。
防備點沒有壞處。
可是,孟初語心裏閃過一絲擔憂……
“阿良,就讓她來看看吧。”
中年人身後,宋衛國剛剛平複了一輪咳嗽,看著孟初語勉強笑了笑:“丫頭,你是桓老哥那個孫媳婦是吧?”
“桓老哥”指的應該是桓景升。
孟初語臉微微一紅,露出個禮貌的微笑:“我叫孟初語,是桓子夜的未婚妻,難得老先生您還記得。”
“這哪能不記得?”宋衛國又咳嗽了兩聲,笑道:“郎才女貌的兩個年輕人,般配得很!”
孟初語抿唇笑了下,開始一邊詢問,一邊近距離打量著宋衛國的模樣。
“老先生,您是什麼時候開始生病的?”
“哮喘啊?老毛病,七八年了。”
“冒昧的問一下,”孟初語目光疑惑的下移,在輪椅上轉了一圈,“既然您得的是哮喘,為什麼要……”
宋衛國明白了她的意思,無奈道:“還不是病得太嚴重,走了沒兩步就喘上了,醫生就建議要少走路。”
“同時,需要每日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也就隻能坐輪椅了。”
“沒想到這輪椅一坐啊,還覺得坐著舒服,就再也不想站起來。”
他歎了口氣,露出獨屬於老年人的尷尬:“可能,我這把老骨頭就是坐輪椅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