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遇。
這三個字如同巨雷,重重的敲擊在她心上。
有多久了,她再也沒聽到過這個名字?
軍區的人不再提起,知道內情的人對這個名字諱莫如深,以至於到了現在,似乎這個人就沒在這世上出現過。
除了她,沒有任何一個人記得陳南遇。
薛微微猛地回身,眼神有些發冷,抑製著心中的急切,害怕這一切隻是她的幻覺。
“他在哪兒?”
孔令顏露出得意的笑,不緊不慢的說道:“現在,不知道薛小姐有沒有時間喝杯咖啡?”
這回薛微微哪裏會拒絕?
兩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早上還晴好的天,這會兒忽然陰沉下來,不一會兒就飄起了絲絲細雨。
帶著涼意的風從窗隙裏吹進來,讓人心情也澀澀的。
“你快說,他怎麼了?”薛微微雙手緊緊捧著咖啡杯。
孔令顏卻不著急,而是先問:“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的同事,孟初語?”
孟初語?
薛微微有些驚訝,心道她怎麼會連孟初語也記得。自從席江城出任務時出事,孟初語調走後,兩個人聯係得也少了。
孟初語離開的那一天,也是陳南遇消失的那一天,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日子。
所以,她都盡量避免去回想。
隻一心一意地等著陳南遇回來。
沒有誰說過陳南遇確切的消息,她隻能在心裏告訴自己,陳南遇一定還在某個地方好好活著,隻是因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無法回來見她。
或者,他是因為要執行什麼秘密任務吧。
薛微微想象了無數種可能,最後隻能告訴自己,陳南遇不會騙自己,他和她約好了的。
一定,一定能等到他回來。
如今這個叫孔令顏的卻說有陳南遇的消息,這讓她深埋在心底的那點希望終於被挖掘出來。
舊人舊事再次被提起,薛微微手心都開始出汗。
“我記得,又怎樣?”
孔令顏歎了口氣,說道:“我聽說在以前在軍區裏,就屬她和你關係最要好,真是沒想到啊。”
“沒想到什麼?”薛微微眉頭皺得更緊。
孔令顏有些驚訝地說道:“她沒告訴過你嗎?也對,她肯定不敢跟你說。畢竟那麼要好的朋友,她卻害得你這樣傷心。”
薛微微心裏的不安到了極限,“砰”的將手裏的咖啡放到桌上,不由得提高了聲音:“你到底要說什麼?!”
“傻姑娘,”孔令顏微微彎了彎嘴角,以十分輕鬆的語氣說,“你的陳南遇,已經死了呀。”
薛微微腦子裏嗡地一聲,眼前一黑,但很快恢複了正常,強烈的意願讓她下意識覺得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
她聲音帶著顫抖,細若蚊蠅。
“陳南遇已經死了,被處決了。”孔令顏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她,“是孟初語害的,你不知道吧?”
“不可能,不可能!”
薛微微控製不住地大聲吼起來,咖啡杯倒了,裏麵的咖啡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