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綰麵色難堪,舔了舔唇角,緊張地看向蕭歌。
“是。回稟皇後娘娘,臣妾早起,身子的確有點不大舒服。隻是現下已經都好了。”
她的話都尚未說完,蕭歌刀子一樣鋒利的目光,已經再度落在了蕭綰的身上。
“好了?”
蕭歌冷哼一聲,起身一步步逼近蕭綰。
蕭綰緊張地後退兩步,一雙手攢得更緊,半低著頭,不敢多言。
屋中陷入了一陣陣的沉默之中。
蕭歌的目光,在蕭綰的身上打量了一個遍,才慢慢地收回目光,雙手疊放在腹部之前,揚著下巴,一臉冷漠,“若是貴妃身子好些了,本宮倒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貴妃。”
“娘娘隻管吩咐便是。”
“陛下開恩,已經解除了貴妃的禁足。”
蕭綰驚喜地望向宇文昊,試探著向前兩步,想要問話,卻見宇文昊竟然後退幾步。
蕭綰眼中的失落難以掩蓋。
看著二人這幅樣子,蕭歌不由冷笑一聲。
“對了,還有件事情,就當做是本宮恭賀貴妃解除禁足之喜的一點子心意吧。”
蕭綰依舊凝視著宇文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請皇後娘娘吩咐。”
“臨近年下,宮中諸事繁多。本宮六年未曾親理後宮之事,難免心力交瘁。本宮看,今年的年節,還是交給貴妃來打點吧。”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蕭綰,便是宇文昊,也是一臉驚訝地別過頭,盯著蕭歌,上下打量了一圈。
“皇後娘娘此話當真?”
蕭綰更是猛然轉過頭,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不禮節,隻詫異地望著蕭歌,高聲問道。
“自然。”
蕭歌點頭,目光含笑,瞥了她一眼,緩步上前。
她抬手將蕭綰耳邊散落的碎發,一點點別在她的耳後,動作輕柔,沒有一點攻擊性。
可是蕭綰,卻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一步,背後升起了一陣寒意。
“希望,這兩件事情,能夠醫治好貴妃的頭風吧。”
說完,蕭歌側身對宇文昊行了禮,“陛下,臣妾治療頭風的偏方已經送到了。想必,陛下和貴妃之間,還有不少話要說,臣妾不便在此叨擾。臣妾告退。”
蕭歌也不等宇文昊和蕭綰如何回應,大步流星,便往屋外而去。
出了殿內,蕭歌才聽到內裏傳來宇文昊不悅的聲音,“到底怎麼回事?”
“臣妾……臣妾禁足在宮中,十分想念陛下。如若不用些手段,陛下又怎麼肯來見一見臣妾呢?”
蕭歌聞言,冷然一笑,並停步,在穆姑姑的攙扶下,出了宮院。
眼瞧著穆姑姑一臉不解,蕭歌不等她詢問,便沉聲道,“本宮是後宮之主,自然有容人的雅量。本宮放她,是為了告訴臣民,本宮絕不是不能容人之人。可這宮中,放出來,未必就比禁足更加舒服。”
言畢,她已經探身鑽進了轎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