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歌回望著羽化道人,眉眼輕動。

良久之後,她才慢慢起身,接過輕煙手中的五彩鳳毛,“得知陛下封了王爺大穴,我即可吩咐輕煙去請您回京。可是,您卻久久沒有回信。不想,您回京之後,竟然第一時間去了王府。”

羽化道人挑動眉角,向後退了兩步,心下不由一沉。

“道人,我算是您半個徒弟,都沒能在幾日之內,就請回道人。可道人,對王爺卻是關懷備至。不知道人今日能否托底,道人與王爺到底是什麼關係?”

蕭歌借著這個機會,索性沉聲追問。

羽化道人眉心緊蹙,轉身回到一側的椅子旁,坐了下來。

蕭歌見狀,也不急著追問,落座之後,隻是望著羽化道人,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殿中的沉默,讓輕煙和穆姑姑全身不適。

就在輕煙想要打破沉默,上前詢問兩句的時候,羽化道人緩緩開口,“你當真想知道?”

“道人,我雖然沒有喚過您師父。可是,在我的眼中,您早就是我的師父了。難道,您還擔心,我會出賣您嗎?”

羽化道人抬眼,與蕭歌對視兩眼,長歎一口氣,右手的拇指與食指還在輕輕地摩挲。

思量了良久,他終於道,“好吧。事已至此,今日,我便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我是晉王府的人。”

羽化道人望向蕭歌,慢慢地開口。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聽到羽化道人親口說出這句話,蕭歌還是不由麵色一緊。

“當初,我在京城落了難,是先帝救了我。先帝救我一命,我為了報恩,便依著先帝的吩咐,留在席兒身邊,調教席兒武藝。”

“當日,道人來我府上,隻說是途徑京城。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晉王授意?”

羽化道人雖然沒有承認,卻並未否認,隻是抬眼望向蕭歌,“你身子弱,又在蕭府那樣的環境之中。如若沒有一技之長,或是身子一直那般虛弱下去,隻怕未到可以議親的年紀,你早就性命不保了。”

蕭歌緊蹙雙目,望著羽化道人,“晉王與我非親非故,為何要著道人您來府上,特意調教我武藝呢?”

羽化道人聞言,猛然起身。

他這突然的動作,讓蕭歌不知所措,隻得仰起頭,略顯驚訝地望著羽化道人。

他向前兩步,盯著蕭歌,看了許久,卻哈哈大笑起來。

蕭歌更是手足無措,隻呆呆地望著羽化道人。

“這世上的癡人竟然這樣多。”

良久之後,羽化道人收住了笑聲,望著蕭歌,高聲道。

蕭歌不明就裏。

“他與你非親非故,卻讓我去調教你。他與你毫不相關,這些年,卻在京城護著你娘還有那大皇子。皇後娘娘,你當真覺得,這話你該來問我嗎?”

羽化道人說完,一臉神秘地笑意,望著蕭歌,雙手搭在身前。

蕭歌眉目緊皺,低著頭,思量了許久。

待她再度抬眼,羽化道人卻已經走到了門邊,拉開殿門,高聲道,“癡人啊……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