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歌撲在榻上,不一會兒地功夫,便深深的睡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後半夜。

蕭歌翻了個身,突然發覺,身側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多出了一個人。

她大吃一驚,正要起身,那人卻一把捂住了蕭歌的嘴。

蕭歌正要掙紮,卻聽宇文席湊在自己耳邊,低聲道,“是我。”

蕭歌這才緩緩安下心神,帶著幾分驚異之色,輕輕地拍了拍宇文席的手背。

待到他鬆開自己,蕭歌才低聲道,“你怎麼在這裏?”

兩人這些時日,都是分開客房歇息,今日也不例外。

“出事了。”

宇文席沉聲道。

隻一聲,蕭歌全身的汗毛竟然都不由自主地立了起來。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蕭歌越發覺得,宇文席是個行事極其穩重之人。

她有些難以相信,能讓宇文席用到‘出事’這般嚴重的詞語,會是什麼事情。

宇文席一手搭在唇瓣上,對蕭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窗外。

蕭歌這才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卻見窗外,竟然閃動著些許火把的光芒。

蕭歌在北境這麼多年,深知在邊關之地,到了夜間,所有人自會早早地熄燈歇息,隻是為了避免麻煩尋上自己。

特別是這樣的店家,更是過了晚膳時分,就會早早地閉店。

若是這個時候,外麵驟然有火把出現,隻有一個可能——遇到劫店之人了。

此事若說嚴重,也的確有些難辦。

可在這邊關之地,到底也是尋常之事。

不過,宇文席是京城人,難免會對此有些忌諱。

“是劫店。”

宇文席聞言,卻別過頭,上下打量了蕭歌一圈,瞧那目光,並不是對蕭歌的話便是讚同,更多的,似乎是想要讓蕭歌好生看看。

蕭歌不解,探頭向前,湊到窗邊,沾濕手指,輕輕地捅破了窗戶紙,往外看去。

這一看之下,蕭歌便愣住了。

外麵的人竟然都穿著羌人的衣物!

邊關遇到劫店之人,算是平常之事。

遇到羌人,也算是稀鬆平常。

可獨獨遇到羌人劫店,實在是令人奇怪。

這些年,隨著蕭歌在邊關立下威望。

這羌人別說是來劫店了,就連他們想要進入榆關,都是重重把控。

若是遇到羌人在榆關內外行亂,更是會被蕭歌嚴懲。

為了此事,羌人曾經幾次想要除掉蕭歌,全部失敗。

想不到,今日,竟然會讓蕭歌遇到這劫店的羌人!

北境這六年,蕭歌對羌人的憤怒與仇恨,早已經刻在了骨血之中。

看到羌人劫店,她更是立即轉身,一把扯過一邊的外衣,便要往外而去。

見狀,宇文席忙攔住蕭歌,低聲道,“你去做什麼?”

“這些羌人,竟敢在我大梁境內行打家劫舍之事,我不能看著他們行亂。”

說著,蕭歌便往外而去。

“等等。”

宇文席攔住蕭歌,沉聲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