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歌雙目微微攢在一起,眉角向上挑動,淡然地望著魏征。

她看著麵無波瀾,似乎並未將魏征的話放在心上。

可輕煙卻看到蕭歌搭在膝蓋上的右手,正輕輕地攢在一起,露出衣袖的帕子,被揉成了一個長條,上麵皺皺巴巴。

輕煙跟在蕭歌身邊這麼多年,自是知道,每每蕭歌露出這樣的神色,便是已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之中。

“你做夢。”

輕煙也不等蕭歌答話,立即上前,怒目盯著魏征。

魏征挑眉,側目望向輕煙,眉眼之中帶著些許嘲諷之色。

“魏征,你便是拿出了這帕子,也不能證明就是王爺讓你來傳話的。誰不知道你謊話成篇?你如若證明,你說的便是真的?”

魏征盯著輕煙,倒是沒有露出多少驚訝的麵色。

輕煙氣喘籲籲,雙手插在腰間,怒目瞪著魏征。

許久之後,卻見魏征隻是勾動唇角,嗬嗬一笑。

他抬眼看向一側的蕭歌。

“皇後娘娘,你若是不相信臣,臣出宮便是了。隻是,若是王爺真的因為您的失誤,起兵造反。皇後娘娘可要仔細想清楚了,這後果是不是娘娘能承擔的?”

聞言,蕭歌的眉頭蹙得越來越緊,攢著帕子的手,也緊緊地握在一起,指甲戳進了肉中,惹得她秀眉緊蹙,目光暗淡許多。

輕煙眼看著蕭歌被魏征這樣一個無恥之徒,逼到了如此地步,心中更是惱火不已。

她瞪著魏征,隻恨自己不能上前,給他狠狠一巴掌,為蕭歌出氣。

魏征眼看著蕭歌並沒有回應,也不再猶豫,作勢轉身要走。

“等等。”

就在此時,蕭歌終於沉聲喚住魏征。

魏征目光輕動,收住腳步,也不回頭,等著蕭歌的回話。

“我可以給你一千兩黃金。可這醫館,我不能開。”

“哦?”

“你雖然醫術高明,可你心術不正。若是日後,你的醫館出了大事,我不能為你擔保。”

魏征擰著眉頭,背對著蕭歌,良久未言。

“你若是不肯,我也無能為力。至於王爺,我隻能賭上一賭。”

魏征良久未言,蕭歌也不催促,隻靜靜地盯著魏征的背影。

“好。”

有這黃金一千兩,總好過什麼都沒有。

想到這裏,魏征終於還是停住腳步,別過頭,打量了蕭歌兩眼,揚動唇角,勉強遞上了一個笑容。

“一言為定。”

“輕煙,拿紙筆來。”

輕煙憤憤不平地望了魏征一眼,繞是心中有多少不情願,卻還是隻能行了禮,答應一聲,便匆匆往內殿而去。

很快,輕煙帶著紙筆出來。

“此事事關重大,若是沒有白紙黑字留下,本宮心中終究難安。”

魏征起初還有些抗拒,擔心留下這樣白紙黑字的東西,若是日後自己謀劃的事情暴露,或許會對自己不利。

然而,很快魏征就安下了心。

留下這樣白紙黑字的東西,該害怕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蕭歌!

魏征按照蕭歌的說法,寫下東西,交由輕煙保管。

“皇後娘娘有什麼消息需要臣帶給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