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歌目光輕沉,眉眼微挑,雙手環繞在身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胡傑一圈。

這胡傑為人如此陰毒,還不知他這番心中又打得是什麼主意。

胡傑與蕭歌對視一眼,似乎也猜到了蕭歌心中所思,嗬嗬一笑,雙手在身前微微摩挲兩下,神秘兮兮地湊到蕭歌身邊。

“太後娘娘,我想請你幫我手書一封,讓我送去驛站,如何?”

蕭歌的身子向後靠了靠,目光在胡傑的身上打量了一圈。

“大長老,我答應了你的要求,可是,你答應我的事情可還一件都沒有做呢。怎麼?你倒是又給我提上意見了?”

胡傑聞言,露出幾分尷尬之色,唇角微微揚動,搭在身前的一雙手,摩挲兩眼,雙眼轉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許久之後,胡傑才嗬嗬一笑,接著道。

“太後娘娘,我之所以要這封手書,便是為了能為晉王殿下取得夙毒解藥。”

他的話,蕭歌並不相信,挑著眉角,上下打量。

“隻有將晉禦風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與二皇子解釋之上,我的人才有機會溜進他的住處。不過,你放心,這手書絕對不會有什麼引起二皇子和晉禦風相爭的內容。若是太後娘娘實在擔心的話,不如便請你來擬定內容,到時候我隻吩咐人轉交便是。”

聽上去,倒是安穩無誤。

蕭歌猶豫片刻,掃視了胡傑一圈,“你要手書做什麼?”

“自然是同二皇子通報一聲,說您現在安然無恙,省的他為了找到您,做出更多傻事來。”

兩人對視一眼,蕭歌冷哼兩聲,搭在身前的一雙手加重了幾分力道。

“你會有這麼好心?”

胡傑忙嘖嘖一聲。

“瞧太後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可是合作關係。”

蕭歌猶豫片刻,餘光打量到臥榻上的宇文席,思量一會兒,還是吩咐人拿來了紙筆。

按照和胡傑的約定,她隻是在書信之中寫下了自己一切安好,請二皇子勿念的內容。

胡傑拿到這封手書,瞬間便樂開了花,一手握著手書,不住點頭。

“太後娘娘再在我這裏委屈幾日。幾日之後,待到我打發走了晉禦風,便立即放您和晉王殿下離開。至於解藥,不出明晚,我一定雙手奉上。”

蕭歌並未答話,淡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遊走了一圈,隨即地哼了兩聲,算是回答。

瞧著胡傑一臉喜悅地出了屋中,蕭歌才扔掉手中的毛筆,做了一個深長的呼吸,唇角微微揚動,帶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胡傑這邊才出了屋中,那邊便立即吩咐人喚來了府上師爺。

他這位師爺,雖然文采平平,出身不高,卻有個格外厲害,旁人無法模仿的本事。

——此人仿的一手好字。

不管是什麼人的筆記,隻要到了他的手中,不出一個時辰,便能原模原樣地仿寫出來。

他的仿寫,即便是寫字者本身,也難以分辨。

胡傑將書信交給師爺,又給了他一封自己已經寫好的書信,叮囑師爺盡快寫好,送到大梁驛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