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他緊張的樣子,蕭歌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無奈。
“這裏是在羌人的都城之外,無人知道咱們的身份,不會有人突然衝出來的。”
“胡傑的事情,你忘記了嗎?此次,你當眾給了胡傑那樣的難看,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聞言,蕭歌也不再多說。
兩人又往前走了幾步,卻見一側的灌木叢抖動,隱隱約約之中,似乎可以看到灌木叢中,有個身影正在躥動。
宇文席幾乎是立即將蕭歌攔在身後,一臉警惕地盯著那灌木叢的方向,聲音冰冷。
“誰!”
無人答話,灌木叢的抖動也減少了幾分。
宇文席微微別過頭,和蕭歌對視一眼。
蕭歌的麵色也逐漸緊張起來。
她在北境征戰多年,自是知道,這樣的場景之中,定是對麵的人蟄伏起來,妄圖攻擊。
難道,真的被宇文席給說中了?
這胡傑見一次沒有成功,還想再來第二次?
“歌兒。”
宇文席抬手扶住蕭歌的胳膊,揚動下巴,指了指自己身後的方向,示意蕭歌向後退上兩步。
蕭歌雖然不願宇文席隻身犯險,可是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隻能答應一聲,乖巧地後退兩步,站在一棵樹下,背靠著大樹,緊張地盯著灌木叢的方向。
宇文席也不再多問,貓著身子,一點點往前摸索而去。
或許是因為灌木叢的遮擋,對麵的人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宇文席的靠近,既沒有人突然竄出來,也沒有人逃跑的聲音。
蕭歌的心,也懸在了嗓眼上。
不知對方究竟是什麼人,武藝如何、
若是對方真的有備而來,他們兩個人,她又懷著身孕,該如何應對才是?
就在蕭歌憂心忡忡之際,卻見宇文席已經衝到了那灌木叢邊,高嗬一聲,便一躍跳進了灌木叢中。
灌木叢傳來一陣激烈的抖動。
蕭歌緊張地直起身子,一手捂著自己的肚子,一手已經拔出了腰間纏繞著的軟劍,隨時做好了迎戰。
許久,灌木叢的抖動逐漸緩慢下來。
隻見樹叢之人,一個身影一點點站直了身子。
蕭歌幾步上前,手中利刃指著身前的方向,寒光閃爍。
“六郎,你沒事吧?”
很快,就聽到灌木叢中,傳來了宇文席的聲音。
“沒事,這裏有人受傷了。”
蕭歌挑眉,心中微微一頓。
有人受傷了?
是他受傷了?
想到這裏,蕭歌不再多做思忖,幾步已經衝進了灌木叢中。
卻見宇文席身邊坐著一個滿身衣衫襤褸的老者。
老者發絲蒼白,身上的衣服幾乎都已經破了。
他臉上泥濘不堪,滿是灰塵,卻獨獨露著的那雙眼睛,瞧著炯炯有神。
能有這樣目光的人,一看便非等閑之輩!
蕭歌並未放鬆警惕,緩步上前,盯著那老者,低聲道,“他哪裏受傷了?”
宇文席指了指老者的腿。
蕭歌這才發現,那老者的腿上滿是血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