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孕吐。”
說著,宇文席不管蕭歌如何遮掩那銅盆,已經接了過來,端著盆子,一邊往外走,一邊還在高聲道,“你喝口水,坐一坐。”
看著宇文席端著那一盆子的汙穢之物,臉上沒有絲毫嫌棄,蕭歌的心中反而湧出一陣說不出的感受。
她依稀想起自己當初懷著安兒和阿滿的時候。
身子也是百般的不適。
有一次,宇文昊下朝來見她,哪知道,她卻孕吐反應來臨,當場就吐了個七葷八素,氣得宇文昊頭也不回,快步而去。
那一次之後,宇文昊幾乎半個多月,沒有再踏入乾坤宮一步。
對比如今的宇文席,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蕭歌還在出神發愣的時候,宇文席已經從外回來,手中還端著一隻全新的銅盆,那銅盆中,同樣已經倒上了溫水。
“你……你還要給我泡腳啊?”
蕭歌擰著眉頭,打量兩眼宇文席手中的銅盆,又抬起眼,局促不寧地望向宇文席。
見他一本正經,滿麵嚴肅地對自己點了點頭,蕭歌才意識到,自己隻怕是逃不過去了。
她頗為無奈,低著頭,瞧著自己那雙腳,心中還在想著用什麼借口推脫,不想宇文席卻已經蹲在了她身前,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腳踝。
不管蕭歌如何掙紮,他親手脫去蕭歌的鞋子,一手握住她的腳踝,另外一隻手在水盆中撩撥了兩下,抬眼望向蕭歌,低聲道,“水溫如何?”
蕭歌有些慌亂地抬起眼,和宇文席的目光撞了個正著,這才緩緩點頭,唇瓣微抿,眉眼依舊局促,卻難掩眼底笑意。
宇文席將她的玉足小心翼翼地放在水盆中,一邊將熱水輕輕地灑在她的腳背上,一邊還在低聲念叨。
“泡泡腳,血液循環了,不管是對你,還是對這孩子都好。”
說著,他微微仰起頭,對上了蕭歌通紅的雙眼。
“怎麼了?”
他一時慌亂,忙直起身,抬手想要拂去蕭歌臉上的淚水,想到了什麼,又慌亂地在自己的身上胡亂摩挲了兩下。
宇文席的手才落在蕭歌的麵頰上,就被她握住了手腕。
她仰著頭,望著宇文席,喉嚨輕動,滿眼皆是血絲。
“宇文席,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屋中陷入了一陣沉默。
宇文席略顯不解,打量著蕭歌,似乎有些奇怪,蕭歌為何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即便是你從前對我有過感情,可我嫁給宇文昊這麼多年。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動搖過嗎?我和他……”
話音未落,宇文席已經將蕭歌抱入懷中,一隻大手,不住地在蕭歌的後背輕輕摩挲著。
他懷抱溫暖寬廣,蕭歌依偎在他的懷中,溫暖之感席卷而來,人也情不自禁地落下了淚。
她抬手將宇文席環的更緊,身子也往他的懷抱中湊近了幾分。
“歌兒。”
宇文席輕柔的聲音,就在耳畔。
“你是我愛的人,不管你是否嫁給我,你都是我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