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狂笑兩聲,猛地收住笑容,直勾勾地盯著掌櫃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好!你報官啊!我倒要看看,官府來了,我將你做過的事情,全部都抖落出去,看看你能怎麼辦!”
掌櫃的麵色鐵青,拍著櫃台,對幾個夥計高聲道,“將他給我拖出去!”
幾個夥計上前,扯著徐思的衣領,拖著他往外而去。
徐思還在不住高聲喊叫,“我告訴你,若是銀子不拿來,此事我與你沒完!”
夥計們將徐思扔在酒樓之外,他也滿不在意,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又衝著風月樓呸了兩聲,便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宇文席見狀,結了賬,也匆匆跟了出去。
看樣子,徐思喝了不少酒,走起路來晃晃蕩蕩,每向前走上幾步,就要停下來,喘上好一會兒。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宇文席不敢跟的太近,隻能遠遠地跟著,想要等到徐思回了家中,再將他堵在屋中,到時候,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哪知道,這徐思喝得如此酩酊大醉,卻還是一直遊蕩了快要黃昏時分,才往城外走去。
到了城外,他還尋了一處灌木,換上了一套全新的衣服,在溪邊洗了一把臉,醒了醒,這才晃著身子,又往i前而去。
如今,這徐思看起來,可絲毫都不像是今日那個在酒樓裏鬧事的醉鬼。
徐思行事這般詭異,倒是讓宇文席更加不解。
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在一間小茅草屋前,徐思停了下來。
他做了幾個深長的呼吸,晃了晃腦袋,似乎想要將自己所有的醉意都趕出去,這才晃蕩著身子,往院中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在高呼。
“祖母……祖母……我回來了……”
茅草屋雖然小,可是院中卻收拾得十分幹淨。
宇文席四處掃視一圈,確保無人注意到自己,這才快步跟著徐思往院中走去。
他才剛剛走到院子門口,就聽到屋內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高呼之聲,“祖母!”
宇文席暗道一聲不好,立即飛身而進。
徐思撲在臥榻邊,榻上還躺著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嘴角留著鮮血,腹部插著一直短匕首,已然沒有了呼吸。
宇文席一驚,錯愕地打量著屋中。
窗戶開著,窗邊的桌上,還有一排淩亂的腳印。
看來,是有人闖入了這屋中,刺殺了徐思的祖母。
可是,瞧著徐思家裏家徒四壁的樣子,是什麼人,非要刺殺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呢?
就在宇文席思量之際,一道黑影,驟然從窗戶外跳了進來。
宇文席見狀,顧不得多思,飛身上前,手中利刃已經拔出,立即護在徐思身後。
咣當。
兩隻利劍撞在一處,火花四射。
徐思這才回過神來,驚慌失措地望向身後,大叫兩聲,跳上臥榻,縮在角落之中,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