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我降生為火龍族的二皇子。
我的父皇朝烈是火龍族的偉大的王,我的額娘葉西西是火龍族名排第一的妓院三春宛內的才女,她彈的琴那叫一絕。聽者會隨著所彈的曲或喜或悲,一曲終了,尚有繞梁三日而不盡的感覺。偉大的王是不會去妓院那種低下的地方的。父皇和額娘的相識純屬偶然。
某天父皇帶著親衛兵視察民情從三春宛經過,聽到了從三春宛內飄出來的縷縷琴音,令他想起了在戰場上拚殺的歲月。禁不住想見一見能彈出如此精妙琴音的人。想不到會對額娘一見鍾情。便將額娘接到了王宮中。後來便有了我。
可是我的額娘不是皇後,且她曾經是一個妓女,如此身份在宮中受到父皇的寵愛免不了有人說她的閑話。皇後木棉花每次看到額娘和我都是一副輕蔑的表情。包括我同父異母的哥哥朝驚珂都看不起我們。
十歲的時候,我已經將額娘的琴彈得入木三分,技藝精湛。這都得益於額娘對我的精心指導。木皇後對朝驚珂說:“驚珂,你一定要比朝風行有出息。”她找了個出色的巫師布玉指導朝驚珂,可她想不到巫師布玉發現了我出色的才智也收了我為徒。
十一歲的時候,木皇後突然抱著一個白色靈兔來看額娘,笑著對額娘說:“妹妹啊,明天就是你的三十二歲生辰了,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來?”額娘把靈兔從木皇後手中接過來遞到我手上,笑著對我說:“風行,你先出去玩,額娘和皇後說會兒話。”
想不到靈兔在我不留神的情況下從宮牆底下的一個破洞鑽了出去。那可是我額娘的東西,我可不能把它弄丟了。我趕緊尾隨靈兔身後鑽出了宮牆。等我把靈兔抓住回來的時侯,竟然發現那個洞口不知道被誰用石頭堵上了。
我要從宮門口進去,守門的衛兵根本就不相信我是二皇子朝風行,還把我惡打了一番。
我抱著靈兔蹲在宮牆邊上,心裏想:我絕對不要離開這裏,額娘見不到我,一定會來找我的。
可我等了一天,都等不來我的額娘。那天之後,我再也見不到她了。她死了。那是我在她三十二歲生辰的那天我聽到的從宮裏傳出來的消息。我看著高掛在宮牆上的悼念我額娘的白蟠,哭了。活得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大哥哥,不要哭。”我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往旁邊一看,竟然是個小乞丐。她抬著髒兮兮的笑臉對我說:“我叫芊映。大寇對我說過人生無論怎麼樣都好,都不要哭。所以我們都要堅強!”她指著那個被石頭堵上的宮牆洞口好奇地說:“大哥哥你是宮裏的人啊?昨天我看到你從那裏爬出來的。”
我想這下好了,有人能夠證明我是宮裏頭的。可是守門的衛兵看著芊映大笑著說:“你們以為我們是笨蛋嗎?我們不會相信一個乞丐的話!哪裏來的滾哪裏去!”我能滾到哪裏去?宮裏?
後來我確實回到了宮裏,隻不過不是用滾的,而是被八人抬大轎抬回去的。父皇發現我不見了在火龍族下發我的畫像到處尋找。一年後才從乞丐堆中找到我。那一段時間,我一直和無父無母的芊映在一起。
守門的衛兵手裏拿著我的畫像跪倒在我的麵前向我請罪,我說:“罷了。換成是我,我也會這樣做的。你們隻是為了捍衛宮裏的安全而已,何罪之有?謝謝你們為宮裏作出的貢獻。”
回到宮裏父皇抱著我淚花飛揚,他說:“皇兒,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嗎?你額娘她死了。”父皇說額娘死得很突然,到底是什麼導致她死去的太醫檢查不出來。好好的就死了。
在額娘的墳前,我對額娘說起流落民間的事。流落民間使我了解了民間的景況。皇姓家族朝之族是特等級別。一等人是占星師,專門為皇族占興亡;二等人是法師與巫師,會法術和巫法;三等人是劍客,他們是到處流浪的;四等人是平常人,專於火龍族的農耕,商業,水域治理等。
這些父皇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他對我說:“皇兒,你要好好地像平常人那樣生活,我不想你陷入宮廷的鬥爭中。”所以他從來不和我說族中的事?宮廷的鬥爭?我看著垂著眉眼的父皇,始終覺得他話裏有話。
朝驚珂生怕父皇把皇位傳給我,開始在朝中拉幫結派,培植自己的勢力。
在他一心忙這些的時候,我守著額娘留給我的檀木琴清心寡欲,彈著琴聽著琴音內心愈發清靈。哥,我是不會和你爭的,何必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我這一輩子隻想做個平凡的人,在我的有生之年,我想去看看這個天下,看看這個天下的山川秀河,良辰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