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癡癡地注視著她，眼眸猩紅。
那亮如星辰的眼眸，如同寶石一般，閃耀著一種無法言說的流光。
“禮成！”
唐雅也紅了眼圈，淚眼朦朧地看著閻霆君，“姐夫！”
閻霆君那亮如星辰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痛苦之色。
他微微蠕動了一下嘴唇，卻什麼都沒有說。他就這樣目光灼灼地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婚紗梨花帶雨的女子，感受著與她相同的痛苦與絕望。
車子，駛出了墓地。
唐雅坐在副駕駛上，沉默無語。
美麗的眼眸象兩個泉眼似的，不停地冒著泉水，任憑她怎麼擦，那泉水還是固執地冒出來，永不幹涸。
閻霆君放慢了車速，等米向陽和唐爭輝的車開過去，索性轉了一下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熄了火。他伸出手，想要擁抱唐雅，她卻固執地掙脫了他，不肯象從前那樣膩在一起。
閻霆君眼眸微斂，沉聲，“你真打算，不要我了嗎？”
唐雅看了他一眼，轉開目光，“不是我不想要你，是我不能要。從今天起，你是我姐的丈夫，是我唐雅的姐夫！”
閻霆君閉上眼眸，努力平複自己情緒。
片刻後，他才再次睜開了眼，“雅雅，你應該知道，這婚禮隻是一個形式，一個讓馨馨安息讓我心安的形式。如果你狠心把我當成姐夫，把我拒之心門外，我不接受！”
唐雅搖搖頭，固執地，“對你來說，或許隻是個形式。對我姐姐來說，它不僅僅是個形式。姐姐愛你，愛到可以從生命詮釋這份情意。我不能無視她這份愛，不顧她的感受，去搶她最愛的人……”
那個夢境，似乎又出現在眼前。
夢中的唐馨，苦苦哀求她的那一幕，在腦海裏驅之不散。那個飄忽的影子，似乎成了唐雅的夢靨，隻要她一閉上眼，就能看到姐姐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兒。所以，她無法忽視那個夢，無法繼續跟閻霆君在一起。
閻霆君點燃了一支煙，狠狠地抽了一口。
他吐了一個眼圈，痛苦地說道，“你不了解馨馨，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善解人意。可我了解她，我知道她心裏想什麼。我想，此刻，她一定站在雲端，微笑地看著我們，祝福我們，祝福我們倆幸福，健康，毫無心結地在一起……”
唐雅搖下車窗，讓彌漫的煙霧散開。
她凝望著墓地的方向，苦笑一下，心情無比沉重，“閻霆君，你根本不了解女人，更不了解我姐姐。其他東西，都可以讓，唯獨心上人不可以。我姐姐說了，讓我不要搶她的男人，讓我離你遠點兒。”
唐雅的固執，讓閻霆君幾乎抓狂。
他扔掉手裏的香煙，用力握住她雙肩，“那隻是夢，不是馨馨的本意！你清醒一點兒好不好？別這麼固執行不行？”
唐雅掙開閻霆君，淚眸凝視著他的俊顏，“我現在，很清醒，比任何一個時候都清醒！姐姐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用手抹一把眼淚，固執地把目光轉向窗外，一字一句地，“姐夫，咱們回去吧！在墓地外爭吵，影響我姐姐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