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瑟來得快極了。
這段時間,水府諸事頻發,水墨沒怎麼見他,隻是偶爾聽到一些他的消息,都讓紫冷去料理了。
水墨身上紅印還沒有消退,嬤嬤原本不建議她出門的,隻是嬤嬤的建議,對於水墨來說,隻是個建議。
為了形象,別讓容瑟多心,她戴了麵紗,遮住脖頸。
容瑟出現的時候,水墨還是略微驚了一下,這還是之前見麵那個油頭粉麵的少年郎嗎。
他整個人黑了一圈,卻顯得挺拔威嚴,不像是誰家小公子,他仿佛突然成長為家中長子一般,有了些軍人的英姿。
這幾個月,他的經曆,仿佛比過去這二十年都精彩,他從內心,成長為一個男人,這一點水墨不是沒有發現,隻是覺得無關緊要。
容瑟顯得很激動,他每次從慕儀書院回來,定然會來聽雨樓見水墨,但是一連幾個月,都沒見到,冷丹青病逝,他特意請假,先生不準他回來,他冒著被慕儀書院驅逐的風險,跑回來祭祀,去看水墨,可惜也隻是遠遠看了一眼,水墨那些日子,像是孤魂野鬼一般,整個人遊蕩著,讓他心疼極了,想要再靠近一點,水墨卻已經不見了。
“三小姐!”容瑟恭恭敬敬的行禮。
看來思之的事情傳得很快,水家有了嫡長子的事情,江南都知道了。
“令妹的事情,我聽說了,她來看望祖母,回去路上被壞人打成重傷,又被發現沒了清白之身,確實是會摧毀她的事情。”
容瑟有一瞬間的錯愕,清白之身?這事隻有容家的幾個人才知道,水墨是如何知道的。
水墨看出容瑟轉瞬即逝的微表情,接著說道:
“我們兩家關係如此親密,貴府有些我的人,二公子也不必意外。”
容瑟初見水墨的激動,此時有了些奇怪的感受。
“我理解,三小姐掌管著這麼大的生意,自然要考慮周全。”
他言語之間的些微失落,也沒有逃過水墨的耳朵,水墨馬上轉移了話題,重新把氛圍燃到頂點。
“我們的親事,想必容大人已經知道了,如果不出所料,估計很快就有消息了。容大人能親自派人上水家提親,這對你,是個好事情。”
果然,容瑟眼中神色亮如白晝,整個人從悲傷情緒中掙脫出來。
這確實是巨大的歡樂,衝刷了他的其餘感受。
“墨兒……三小姐,這,這終於成真了……”
“今夜請你前來,就是有個小忙,需要你幫我一下,對麵有個燕回樓,時常搶聽雨樓生意,讓我得罪了不少達官顯貴,我是女子,不便進入這樣的所在,江南都知道你是我未婚夫君,能否請你,去那坐上一坐,也好威懾一番,告訴他們,我們水家,也是有男人的。”
容瑟點頭,他以前時常出去,見過水墨後倒是沒再去過,如今是水墨要幫忙,他求之不得。
“以防萬一,我會派人與你同去。”
容瑟放心的笑道:“沒事,讓黑土和我一起就是。”
水墨溫柔的看了一眼容瑟身後站著的人,黑土跟著容瑟後,麵色紅潤不少,人也長高了,看著白白淨淨,很是惹人喜愛。
“黑土還沒長大呢,去這樣的場所,不合適,讓他留在我這等你回來吧。”
容瑟一想,黑土還是個孩子,確實也不合適,是自己考慮不周。於是他在水墨的人陪同下,去了對麵的燕回樓。
水墨又一次看了一眼旁邊的黑土:“他似乎,不知道你是個女孩子。”
黑土一驚,睜大了眼睛,看著水墨。
水墨笑了:“不必驚慌,我不會說出去的,他不知道,或許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