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像是做了個壞事,低下頭,她有十四歲了,但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瘦瘦小小,看著像是才十一二歲。
水墨讓人帶她下去,又讓人備了不少好的吃食,黑土卻一直望著對麵的燕回樓,不是很放心。
這是她唯一的親人,也是她唯一的指望。
黑土出去後,水墨吩咐紫冷:“找個時間,看看她的嗓子,有沒有希望可以恢複說話。”
紫冷點點頭,不知道這是水墨覺得對容瑟的虧欠,還是心軟。
“小姐,陛下寵幸了您,我擔心後宮的人會不會不斷派人來刺殺。”
“在她們眼中,我不過就是這聽雨樓煙花楚館裏的一個頭牌,都算不上,配不上她們的尊貴,她們也不屑於來殺我。隻是蕭貴妃為什麼會派人來,她是蕭家的明珠,不至於和我一般計較,拉低自己的身份。”
“或許,拋開貴妃的身份,也有女人的醋意呢。”
水墨搖搖頭,若是此前殺她情有可原,能當上貴妃的人,頭腦和手腕怎麼會差,不至於在知道了軒轅玨的意思後,還要來殺她。
燕回樓不愧是除了聽雨樓外,秦淮河最大的樓,雖然是座青樓,但是裏麵極盡奢華,一進去,就感受到了與外麵渾然不同的大漠風情。樓蘭歌舞遍地都是,女子們穿上樓蘭服裝,陪著客人嬉笑打鬧。
容瑟一進去,立刻有堂倌上來,容瑟出手極大方,身後小童一錠十兩的銀子隨便就甩到堂倌手上,堂倌的笑容頓時更加燦爛。
“你們這的頭牌,是誰?”
堂倌笑嘻嘻的諂媚道:“我們這的頭牌,自然是胡姬姑娘,我們家胡姬姑娘,就是對麵樓裏的三位姑娘加起來,都沒得比。”
對麵三位姑娘,指的是秦淮河三絕,聽雨樓的舞紅妝,秦尤憐,枕煙霞。
容瑟心內鄙夷了一番,這堂倌怕是不曾見過對麵那三位姑娘的風姿何等絕代。
或許出手闊綽,或許容瑟指名要頭牌,燕回樓的媽媽迎了出來。
“喲!這不是容家的公子嘛,貴客呀。”說罷,順手打了那堂倌一扇:
“這樣的貴客,怎能讓人站著,容公子,您樓上請!”
燕回樓也是見識過不少市麵的,這媽媽一眼就認出容瑟,倒是不同尋常,容瑟此前不曾來過此地,這雖說比不上聽雨樓,卻也是個銷金窟,容瑟以前的身家,可來不起這。
看來水漲船高,成了水墨的未婚夫,這身價馬上就起來了,連青樓的媽媽也一眼就看出來了。
容瑟目不斜視,身後小童又扔了一錠足足五十兩的銀子給那媽媽,媽媽眼睛就更亮了,態度也更好了。
“叫胡姬姑娘來吧!”容瑟坐在雅間欣賞樓下歌舞,揮著扇子,從容自在,倒是頗有大家公子的風範。
“容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今日胡姬姑娘早早就被定了,我給您安排其他姑娘。”
容瑟略微皺眉:“你們家還有其他姑娘能入眼?”
媽媽臉上略不好看,不過看在錢的份上,仍舊堆了笑臉:“咱們燕回樓的姑娘,那都是西域數一數二的,我給您叫幾個……”
“你們頭牌也不過爾爾,其他人豈不是汙我眼睛!”
“公子,您是來找茬的吧?”
媽媽臉色略略陰沉,突然進來一個倒茶的小廝,對著媽媽耳語了幾句,媽媽馬上就變了態度:“我給您叫胡姬姑娘,您稍等!”
容瑟正有點納悶,他身後跟著的小童低聲提醒了一句:
“公子,待會可萬萬不能碰這胡姬姑娘。”
容瑟點頭,這是自然,他心理隻有水墨,不會碰其他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