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飆了。
要知,自己寵愛的小公主,可就住在徐慎府上呢?
怎麼的?
這是有人要造反?
到底是哪個癟犢子啊?
竟然敢陰養親兵,在小公主麵前動刀子?
活膩歪了吧?!
龍顏大怒之下,君上下了一道更為苛刻的禁令。
不但不能陰養親兵,而且,還不能隨意比武動刀。
所有官員的護衛、刀劍、弓弩、車馬,一律上交!
意圖很明顯,以後在這個國家,無論是誰,都要聽命於君上一個人。
以後官員出行,想拉拉風,怕是不能實現了。
因為,連個像樣的保鏢的都沒有,要是不藏著掖著一點,估計得天天被一幫刁民丟雞蛋。
命令一下,大王子陳襲,卻是第一個躺槍的。
雖說,他給人的感覺,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殊不知他在這些年來悄悄私養了一批死待。
這可是一批實力強悍的力量,君上的這一道禁令下來,等於是直接把他的底褲給拔了下來。
要知道,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大王子陳襲那可是跟著君上一起打過仗的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以至於,當徐慎拿著君上的聖令,上門來收繳大王子陳襲的刀劍、弓弩、車馬時,兩人爆發了一場駭人的衝突。
“徐慎,你不過是一條狗而已,莫要欺人太甚!”
“大王子,我有君命在身,不得已而為之!”
“少跟我扯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大王子陳襲一臉不屑地看著麵前的徐慎,冷冷一笑:
“你不是來收馬嗎?好啊,君父的命令我當然要從,一點也不敢違背,不過,我留下一匹俊馬,自己騎一騎,總是可以的吧?!”
徐慎聞言,沒有答話。
隻是一臉冷酷地望著大王子陳襲麵前的駿馬。
他接到的君命,大王子府中的所有馬匹,要即刻上繳。
至於他府上的護衛和弓弩,則不在收繳之列。
合著君上還是稍微給了自己這個大兒子幾分麵子的。
可是,大王子陳襲一看徐慎那表情,當即,上演一場什麼叫做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的戲碼。
隻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麵前的駿馬斬成兩片。
而駿馬的血,不但濺了大王子陳襲一身,而且,也將徐慎來了一個馬血淋頭。
“徐大將軍,你可看好了,現在,我府上可以一匹馬都沒有了,趕快帶著你的手下,回去交差吧!!”
話畢,大王子陳襲哈哈大笑地揚長而去。
吱呀一聲,大王子府門應聲關閉。
徐慎騎在高頭大馬上,任憑頭上的馬血滿滿跌落在地。
他清楚,這一回,已經徹底將大王子陳襲給得罪了,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太好過。
好在,他手握著天下的兵馬,也不用刻意在意大王子陳襲的恨意。
高忱無憂的節奏。
為此,徐慎除了忙於軍務,就是忙於和汪漫婷你儂我儂。
日子過得,那叫好一個風光無限。
一眨眼,半年的時間的過去了。
這天,貌似正是汪漫婷父母的忌日,徐慎想了想,說要親自祭拜一笑。
可是,汪漫婷卻告訴徐慎,她父母沒有入土為安,即使到了現在,她也沒有機會給家人上香。
聽了這話,徐慎臉色微微一變,摸著汪漫婷的頭發,誠懇建議:
“要不,我們給二老立個衣冠塚吧?”
“這個……夫君,我怕……”
“你怕什麼?”
汪漫婷想了一下,道:“我怕會給夫君帶來流言蜚語!”
“不怕,你不用擔心!”徐慎打了一個包票。
聽了此話,汪漫婷感動地說:“哦,那好吧!”
隨後,她也不跟徐慎客氣,直接要他馬上安排。
兩人都是行動力極強之人,沒有絲毫耽擱,馬上找人買了一塊風水寶地,請了得道的高人,給汪漫婷父母立了一個衣冠塚。
之後,徐慎畢恭畢敬地給汪漫婷行了三個大禮,已盡女婿之禮。
站在一旁的汪漫婷,此時心裏麵,卻是說不出來的心痛。
眼前這個男人,可是對她真心一片,而她卻是一個複仇者。
其實,這一切都是在利用他,可是,他卻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妻子一樣,自打她記事以來,還沒有人如此尊重自己。
一時間,汪漫婷越想越心裏不是滋味,愧疚感油然而生。
忽然,烏鴉的鳴叫響徹天際。
見狀,汪漫婷的臉上閃過一抹決然之色。
“夫君,我們回吧?”
“嗯,今天你也累了,是該早點回去歇息了!”
說吧,兩人便往徐府趕。
到了一處密林之時,他們的馬屁似乎感知到了危險,忽然一下驚叫了起來。
馬蹄翻飛,風一樣地在路上狂奔。
可饒是如此,無數是箭雨,也在前一秒,朝著他們射了過來。
幸好,徐慎和汪漫婷騎在一匹俊馬上,看到朝他們射來的箭雨,並沒顯得有多慌張。
隻見,徐慎揮動手中的馬鞭,駕馭著駿馬躍上了密林邊上的高崗。
因為,在高崗邊,有一塊巨大岩石,徐慎駕著駿馬,躲在了岩石後麵。
要說,這一連串的動作,隻在呼吸之間,箭雨全射到了岩石之上。
總算是逃過一劫。
“夫君,這些人……”
汪漫婷欲言又止,因為,她看出來了,這些箭上,似乎都投了劇毒。
也就說,射箭的這些人,是想要徐慎的命。
放眼天下,誰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對當朝紅得發紫的大將軍行刺?
汪漫婷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除了大王子陳襲,也找不出別人了。
她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之人,夫君徐慎得罪了大王子陳襲的事情,汪漫婷也多少略有耳聞。
站在夫君的角度來看,他做得沒毛病。
因為,夫君是奉命行事。
可是,站在大王子陳襲的角度來分析,他似乎也有理。
總之,不同人,不同的立場。
不管怎麼樣,汪漫婷卻很反感大王子陳襲這樣的小人行徑。
大家堂堂正正地爭鬥,不好嗎?
也許汪漫婷是婦人之仁了吧,她不知道的是,凡是做大事之人,往往都是不拘一格的。
由此可見,汪漫婷對大王子陳襲,還是帶著很大的情緒的。
可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內心,已經徹底倒向了徐慎這邊。
“漫婷,讓你受驚了!”
徐慎看著外麵的箭雨,越來越少,他才大鬆一口氣。
此次出行,也怪他一時疏忽,忘記帶上親衛了。
在他看來,自己和大王子陳襲之間的矛盾,已然不可調和。
對方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那麼顯然也是合情合理的。
看到了可乘之機,就果斷對自己下黑手,也符合大王子陳襲的秉性。
這人嘛,仔細一想,都能想通的,問題是,有些時候,會不會去想這些。
“夫君,箭雨停了,是不是那些人,就要發起衝鋒了?”
汪漫婷雖然一介女流,不懂得用兵之道,但是,最基本的套路,還是懂一些。
比如說,眼前的局麵,她是馬上就猜了出來。
看見汪漫婷一臉的擔憂,徐慎心裏生出一股濃濃的暖意。
漫婷終究還是女人,見不得打打殺殺,待會兒見血的事兒,還是別讓她看見了。
想到這,徐慎出手如電,瞬間將汪漫婷點了睡穴。
隨後,她輕輕將一件軟甲披在她的身上,然後,吹著口哨,縱馬一躍而下。
用兵之道,講究一個快準狠。
倘若等那些刺客蜂擁而至,那麼,他今天縱然神功蓋世,怕是也難逃一劫。
隻有在刺客們還沒反過味來,利用駿馬的速度,衝出這片危險重重的密林,才是上策。
當然了,即使遇到上前阻攔的小嘍嘍,徐慎也是毫不客氣,居高臨下,給他們來一個快意恩仇。
騎兵衝刺起來,步兵若是不依靠地形,或者不憑借陣型來組織防禦,其結果多半是一個死。
“大王子陳襲,怎麼辦,徐慎快要衝出密林了。
密林深處,一直拿著望遠鏡觀察的大王子陳襲,聽了手下的話後,嘴角微微一翹,一抹狡黠的笑容隨即浮現。
“不急,出了密林,才是徐慎的死期。”
“啊,這……”
駿馬長嘯一聲,衝出了密林。
嗖地一聲,一支強弩以流星趕月之勢,朝著他們射來。
而且,看它的目標,卻不是馬上的徐慎,而是奔馳如飛的駿馬。
古話說得好,射人先射馬,看來,大王子陳襲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這樣的開闊地帶,沒有任何的掩體,可不像剛才在密林。
噗嗤一聲,強弩射中駿馬的肚子。
一聲哀鳴,駿馬帶著強弩繼續往前衝。
馬背上的徐慎,也變得異常焦慮了起來。
駿馬跟著他南征北戰,從來沒有受過如今這樣的創傷。
大王子陳襲,竟然是第一個傷他駿馬之人。
徐慎心中的火氣,那也隨之翻湧了起來。
但是,生氣歸生氣,該要思考的問題,卻是一個也沒少。
根據徐慎的經驗,駿馬最多還能跑過半裏路,就會倒地不起。
這還不算,對方會不會再放強弩。
即使如此,宮城也遠遠不夠。
至少,要在趕3裏地,方才有逃脫的機會。
後麵塵土飛揚,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追兵無疑。
徐慎心下一橫,決定還是背著汪漫婷棄馬逃走的好。
為什麼呢?
原因很簡單,也很現實。
駿馬的體力,明顯不支,再用它,可能真得會要了它的命。
現在這樣的話,說不定,他僥幸逃脫一命後,回來還能救它。
再者,駿馬也能為他分離一部分的注意力。
雖然這一片開闊地,但是,徐慎的武功,那也是沒話說的。
特別是輕功草上飛,雖然達不到遁空飛行的效果,也沒有禦劍飛行的速度,但是,他也不慢呀。
最起碼,這速度飛起來,也不比駿馬慢多少,而且,還沒有身音,可謂是,風一樣奔跑。
不過呢,施展輕功草上飛的話,耗費的體力,可是相當大的。
更何況,徐慎如今身上,還背著一個汪漫婷,那消耗的體力,可是比往常要多三分之一。
確切地說,不是體力,是內力。
飛了差不多十多分鍾,徐慎心中的石頭,也隨之落下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