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宮城的城牆,他可以遠遠看到了。
就在這時,一聲嘲笑傳在身後。
回頭一看,是一名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死待。
這名死待,頭戴一頂黑色的鬥笠,手上拿著一柄黑氣繚繞的長劍。
魔教中人!
徐慎倒吸了一口涼氣。
對於魔界,他到了凡間之後,還是略微知曉一些的。
常年征戰的他,也和魔界中的一些人,有過摩擦。
可摩擦歸摩擦,他卻一直沒有和他們起正麵衝突。
沒辦發,魔教的勢力,即使在整個飛鴻大陸,那都是極為龐大的勢力。
普通國家,在魔教教主眼裏,那就是渣渣。
他想要毀滅普通國家,也就隻是一句話的事。
因為,魔教傳承久遠,飛鴻大陸信仰魔教的信徒,多如牛毛。
誰也不敢保證,你身邊的朋友,是不是魔教的信徒。
總之,魔教的勢力,龐大到任何國家都無法將之小覷的地步。
有些國家很幹脆,直接有魔教教主管轄。
因而,最近這些年來,魔教的勢力範圍,也不知擴張到了何種地步。
令徐慎意外的是,大王子陳襲,竟然和魔教又勾連。
難道君上的嚴令,他也可以視而不見?
魔教對他們陳氏皇族來說,那可是世仇。
這個大王子陳襲,莫非要將於整個皇族為敵不成?
念頭轉到這裏,徐慎忽然感覺,眼前魔氣繚繞。
當即,他一個旋子轉體,然後,順勢抽出腰間的長劍,對著那名魔教死待,刺出一劍。
劍氣橫秋!
那手中的魔劍,也在刹那間,往上一撩。
避開了對方一劍之後,徐慎的身形,已然乘風而起,施展輕功草上飛,逃了。
“大將軍,想不到你也是一個膽小如鼠之輩,竟然不敢和在下一決高下,著實讓人感到恥笑!”
話音傳入徐慎的耳中,久久不能消散。
單憑對方露出這一手千裏傳音之法,就足以看出,對方的實力,不在自己之下。
如果今天沒有背著汪漫婷的話,徐慎倒是敢放手與之一搏。
但是,逞一時之快,那可不是英雄所為。
凡是英雄人物,自當能屈能伸。
罵就罵吧。
恥笑就恥笑吧。
唯有裝兔子,才是苟命正解。
其他的,都和他沒什麼關係。
鑒於徐慎見機行事得早,所以,他隻用了一分多鍾的時間,邊飛到了城門口。
到了宮城,也算是徹底安全了下來。
將汪漫婷交給手下之後,徐慎立馬帶領本部親兵,殺了回去。
雖然他很清楚,回去多半什麼人也抓不到,但是,他還是要這樣做。
目的,自然不言而喻,那就是,為了救那匹跟他出生入死多年的駿馬。
隨行醫官,是他的兄弟,在看見駿馬身中弩箭,此時依舊傲立於風中時。
一股難以言喻的佩服之情,從其心中湧起。
駿馬英勇如斯,可想而知,他的主人,那得多神勇。
……
回到府中,徐慎發現汪漫婷正在房中暗自哭泣。
“漫婷,出了什麼事,竟然引得你如此傷心?”
徐慎走到汪漫婷的麵前,關心地問。
“夫君,沒什麼,我是擔心你,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想獨活了!”
徐慎一下明白了過來,當即,安慰到:
“沒事,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嗎,反倒是因為我的疏忽,讓你跟著受到驚嚇,我這心裏到現在還過意不去呢!”
汪漫婷一聽,嘴一嘟,眼一紅,望著麵前的徐慎,哇的一下,大聲哭泣了起來。
徐慎連忙上前安慰,言語之中,他很是自責。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汪漫婷為何哭得這麼傷心,其實還有另外一層原因。
是什麼呢?
原來,大夫人在汪漫婷和徐慎出去這段時間裏,指使手下將汪漫婷屋裏,有關她父母的所有醫務,全都一股腦兒給燒了個幹淨。
其中還有跟了她多年,由她母親縫製的香囊。
汪漫婷傷心欲絕,可是,她也不想將這些瑣事告訴你徐慎。
因為,她現在已經真正愛上了這個敢作敢當的男人,那麼,如此一來,能不麻煩他的事,就堅決不要麻煩人家。
畢竟,人家可是日理萬機、權傾天下的大將軍。
退一萬步說,就算她將今天所發生的事告訴了徐慎,那又能怎麼樣?
能休了大夫人嗎?
可能嗎?
絕對不可能!
人家父親可是當朝丞相!
汪漫婷選擇了隱忍,而徐慎同樣選擇了隱忍。
今日早朝之時,君上問一班大臣,還有沒要事上奏。
大王子陳襲一臉無所謂地看著徐慎,那意思仿佛是在向他挑釁:
“有種的話,你就說啊?”
徐慎低頭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放下心中那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這個時候,當麵發難於大王子陳襲,等於是將自己推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宮廷爭鬥,曆來凶險無比。
一個不小心,就會帶來滅族的危險。
這個大王子陳襲,自己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勾結了魔教。
也沒有必要的證據,證明今天所有的一切行刺,是大王子陳襲指使。
要是說了出去,豈不是白給大王子陳襲遞刀子?
而且,徐慎非常清楚,君上和大王子畢竟是父子。
有道是,疏不間親。
更別說,還是他們這樣的帝王。
是以,徐慎選擇忍氣吞聲。
散朝之後,大王子陳襲,特意在皇宮正德門外等著。
在看到徐慎走過來之後,他伸手一攔:
“大將軍,借一步說話!”
聞言,徐慎臉色微微一沉:“大王子,有話直說!”
“哦,你確定我要直說?”
大王子陳襲一臉壞笑地看著徐慎。
直覺告訴徐慎,大王子陳襲今天特意要告訴他的話,一定不簡單。
默默看了來往的朝臣一眼,徐慎二話沒說,來到宮門一角。
而大王子陳襲,則是不聲不響地跟了過來。
“你那裏到底什麼事,要對我說,我如果記得沒錯的話,我們之間算是正式開戰了,不是嗎?”
“正式開戰,沒有啊?”大王子陳襲笑著道:“我和大將軍可是昔日的袍澤弟兄,一起滾過戰壕的鐵哥們兒,何來開戰一說?”
他這話,完全就是睜眼說瞎話,不過,徐慎也沒把他放在心上,早就知道,從這丫的嘴中,蹦不出幾句像樣的話。
“那我走了!”
徐慎想來一招以退為進。
不成想,還真湊效了。
“大將軍,不必急於一時吧,你難道不想聽聽,你家那位小娘子的出身?”
徐慎一聽,腳步一停,轉身對著大王子陳襲淡淡一笑:
“大王子,不是我沒提醒你,倘若你膽敢對漫婷有非分之想,我必取你項上人頭。”
語氣之中,卻帶有一股無盡的殺意。
這是徐慎第一次,在凡人麵前表現出法力。
雖說他這些年來,修為一直沒有恢複多少,但是,最起碼曾經也是修為到了傳世初期的大神。
那身上的威壓,還是無與倫比的。
對麵的大王子陳襲,聽了徐慎的威脅,卻不以為意:“哈哈,你還別說,大將軍,你家那為小娘子,的確和本王子有著不可磨滅的一段記憶。”
說罷,他還對著徐慎比了一個無比惡心的手勢。
這個手勢的大概意思,徐慎一看就知,那大概就是說,你被綠了,兄弟。
見狀,脾氣很好的徐慎,也一下怒目圓睜:
“你敢!”
話剛一說完,他就知道,這是自取其辱。
果不其然,隻聽大王子陳襲撫掌大笑:
“哈哈,不好意思,你給她盤頭發時,難道不清楚嗎?不是兄弟我有意要綠你,而是沒辦法,造化弄人,誰叫我比你先呢?!”
聽了此話,徐慎頓時無言以對。
臉色也在瞬間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起來。
汪漫婷的身子,他是最清楚的。
當時,他看破沒有說破。
因為,他很清楚,以汪漫婷所處的環境,想要她潔身自好,倒是真有些難為她了。
可能,也和徐慎的來曆有關。
在神界,也沒有像飛鴻大陸這樣,過於在意女人的初夜什麼的。
兩個人的感情,還是需要真愛為紐帶的。
還有,徐慎心裏麵也認為,自己能有這樣的遭遇,想必也是給他的撩妹大神父親徐君羽還債吧。
反正,在一塊兒,他是很佛係的。
但佛係歸佛係,必要的尊嚴,還是不能踐踏的。
像大王子陳襲這樣當麵侮辱,若是不給人一點教訓,那可真說不過去了。
於是,乘著大王子陳襲得意之時,徐慎冷不丁地給了對方三個響亮的耳光。
“人渣!這三個耳光,是我替漫婷打的!你特喵,就不配為男人!”
徐慎罵完,一刻也不停留,像離弦之箭往家裏趕。
到了此時,他已然明白,家裏麵,肯定出了大事。
以他對大王子陳襲的了解,這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家夥,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自爆這等荒唐事兒的。
相信大王子陳襲,也不可能隻是為了在言語上羞辱他那麼簡單,這可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主,搞出這麼一出來,必定有後招。
至於什麼後招,其實徐慎心裏麵,多少還是有不少猜測的。
首先想到的就是,汪漫婷接觸自己,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的話,也沒必要和自己演戲。
其次,大王子陳襲是不是還在背後遙控著汪漫婷,若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徐家,怕是要經曆一場風波了。
事實上,正如徐慎所料的那樣,在他上朝的時候,徐家確實出事兒了。
汪漫婷的報仇開始。
首先,她給傻白甜小公主去了一封信,說是後麵的故事,她已經聽到朋友說出了結果,不過呢,務必要她在上午10前去城西的龍王廟來聽。
然後,汪漫婷又故意在徐有成晨練的時候,勾引他:
“歐巴,我想你了,我們要不要出去玩耍一下?”
徐有成一聽,心裏麵那是歡喜的不得了。
這個小賤人,終於還是把持不住了,知道找小鮮肉了。
哼哼,這些天來,害得勞資擔驚受怕不上算,還害德勞資白白損失了一大筆的錢財。
不管怎麼說,定要一筆一筆地找她收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