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擔心的是薄家人會阻止,不讓我把她留在身邊。”薄紹霆的神色有些擔憂,這事應該首先就會遭到老爺子阻止。
顧言清把煙頭狠狠的摁在煙灰缸裏,把薄紹霆的也搶過來摁了,然後才說,“到時候我會幫你。”
“恩!”薄紹霆看著空蕩蕩的手,神色淡淡的,並未因顧言清的舉動而生氣。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顧言清見薄紹霆的臉色還是很蒼白,不由得又開始操心。
“有點累,但是已經沒什麼事,走了!”薄紹霆站起來,拍了拍剛才失控時弄髒了的衣服,整理好領帶,把自己拾掇得整整齊齊,又變成那個帥帥的高貴矜持的薄紹霆。
顧言清挽留,“你這剛好了點,休息下再走唄?”
“公司還一堆事,走了!”薄紹霆說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包間。
是夜,薄氏附近公寓。
空氣中流淌著淡淡的吉他聲,理查德馬克斯低沉感性的聲音在小小的空間裏流淌,薄紹霆修長的手指捧著一本書,看得很專注,褪下那身筆挺的西裝的他穿著一套灰色的家居服,少了幾分冷硬很銳利,多了幾分居家男人的隨性。
他的視線忽然投向音響,隔著重洋,日複一日,漸漸我變得失常……理查德這首《此情可待》讓他的心情忽然變得很沉重,他閉上眼仰著頭,深深的歎息,低喃著喊“小棠!”
可就是這樣一聲飽含思念的呼喚之後,他再也沒有任何舉動,隻是呆著,認真的凝聽歌者的聲音,他的心聲。
一曲終了,心卻難靜!
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劃破夜空的靜謐,突兀得讓薄紹霆忍不住擰了眉,可一看電話,是顧言清打來的。
“有事?”
“薄少,你的體內真的有毒品,袁嫂趁言書雅不在家,在她的包裏找到了剩餘的毒品,她之前換掉的又被人掉包,而且這次用的毒品跟之前的不一樣,效果更猛烈,這個言書雅,看來真是不簡單啊!”
薄紹霆靜默了一會兒之後,淡淡的問,“那袁嫂安全麼?”
“暫時安全,我今天又讓袁嫂換了她剩餘的藥,過幾天再看情況,就知道是不是言書雅自己懷疑袁嫂。”顧言清說話的聲音裏帶著些許憤怒,這個言書雅,表麵上說愛薄紹霆,卻對薄紹霆屢屢下毒,實在可恨。
“恩,讓袁嫂自己機靈點,實在情況不對勁,就趕緊撤,安全最重要。”薄紹霆一直在擔心袁嫂,卻忘了他自己現在的處境其實比誰都要危險。
顧言清擰著眉,隔著電話,薄紹霆都能感受到他沉重的心情,“你先別擔心袁嫂了,你先擔心你知道,你要連續打一周針才能徹底清除體內毒品。”
薄紹霆也不知在想什麼,沒有正麵回答顧言清的問題,隻說,“有事,先掛了。”
掛掉顧言清電話之後,薄紹霆又捧起書來看,絲毫沒有顧言清低沉的心情影響。
可夜深人靜的時候,薄紹霆翻來覆去卻睡不著,他眸色沉沉的盯著天花板,腦子裏卻不自覺的算了一下時差,想著這個時間蘇小棠會在幹嘛?
她不過在離開兩三天而已,可薄紹霆卻覺得這日子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對他來說,沒有蘇小棠的每一秒都是那麼煎熬。
薄紹霆越睡越清醒,最後幹脆起床,想去書房再看會兒書,當他的手滑過座機時,忽然有種不受控製的欲望,想聽聽蘇小棠的聲音,哪怕隻是聽聽都好。
薄紹霆的手伸出去,在空中頓了五秒,他捏了捏拳頭,擰著眉看著電話,最後緩緩的把手縮了回來,可縮到一半處,又忍不住緊緊的抓住話筒。
最後,他還是咬牙撥通了那個他不用看,就已然了熟於胸的號碼。
薄紹霆的電話打過去的時候,蘇小棠正在吃午飯,看到國內的號碼,她想都沒想就接通,“喂,您好,哪位?”
……
“喂?請說話!”蘇小棠又問了一遍,可電話那頭隻有一陣清晰的呼吸聲,蘇小棠把手機撤離耳朵,心裏有一種直覺,那個人應該是薄紹霆。
想到他們之間的種種,蘇小棠咬牙“啪”掛了電話,然後再也沒有心情吃飯,她覺得心裏沉甸甸的很壓抑,雖然很幹脆的掛了電話,雖然告訴自己不要為渣男難過,可還是不自覺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