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涵微微挑了挑嘴角,眸底湧過幾分蔑然。
“不知大人想知道什麼?”
閻白輕笑搖頭。
“這個稱呼聽著,還真是中二。怎麼樣?你剛才,看出了什麼嗎?”
向涵搖頭。
“您比我清楚,我看得清世間所有人的前世今生,唯獨你們所謂的神,哪怕隻是一眼,眼睛都會有刺痛感,若是看久了,很有可能會瞎,我可不想,也不願看。反正,也就那點事情,不會有新意”
他說著,頓了一下,頭上下點動,仔仔細細的將人打量了一番。
“隻是有些奇怪,你現在,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竟然已經被承認。我好奇,你渡劫是如何渡的?”
閻白嘴角微微向下一瞥,搖頭,眉眼間神色淡淡。
“說出來,你可能不會信,我沒度過劫。”
就如夜綰綰所說的,閻白從出生,就已經注定是地府是新主人。
他的一生,早已與地府聯係在了一起。
隻是時間的早晚不同而已。
他又不是那些所謂的神話故事中,犯了錯下凡來曆劫的。
向涵被他平靜淡然的話語梗的差點一口氣上不來,雙眼微微泛黑。
“嗬,果然是天道寵兒生出來的崽子,果然與之不同。”
閻白聽言,眉腳驀的跳了一下。
“你見過她?”
向涵微微一怔,下意識的裝傻。
“你在說誰?”
閻白輕笑,低沉的笑聲中滿是嘲諷。
“你明白的。你若沒有見過她,又怎會知道她是天道的寵兒?”
“怎麼?就不能是我從旁的道友那知道的?”
閻白滿臉不屑的搖頭。
“你覺得我會信嗎?你是巫師,你敢出現在道門中嗎?你就不怕,被他們知道把你架在火上給烤了嗎?”
向涵比閻白更清楚自己家族的曆史,聽言,他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些不太美好的畫麵,身體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哆嗦,麵色微微變了變。
他喉頭動了動,飛快整理了一下的臉色與心緒,微微低頭,輕聲咳了一下。
“那個,你剛才說什麼?”
閻白不屑的冷笑。
“你在什麼地方見到她的?”
向涵背在身後的手輕輕動了兩下,似乎在斟酌什麼。
“你不用想著和我談條件,你別忘了,你是巫師,而我,是道門的門主。”
閻白沒有錯過他臉上任何的小表情,自己的話一出,向涵眼底那一點小算計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一抹飛快掠過的恐懼。
向涵真的沒有想到,閻白這麼幹淨利落的。
他默默的深呼吸了好幾下,努力讓自己平靜一點,但是到最後,他還是沒能控製住。
他“哈”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可真行啊!我真的……哈哈,真的……真的不愧是您啊!大人還打七寸的能力,真是爐火純青。”
閻白麵色淡淡的頷首,表情好似在說“謝謝你的誇獎”那般、
向涵一下更崩不住,差點崩潰。
“行行行,您厲害。那我走,我走,總行了吧?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閻白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覺得有些新奇。
原來,有時候要人崩潰,也是很簡單的事情嘛。
他笑著點點頭,算是應下了對方的誇獎。
“走之前,不如先說說,你是在哪裏見到她的?還有,你是隻見到她,還是見到了兩個人?”
向涵全身不住發顫的又冷笑了一聲。
“嗬,想知道?求我啊!我就不想告訴你,大不了就是死嘛!反正我也活夠了。這什麼破世界,再活又有什麼用?”
閻白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在他說這話時,敏感的捕捉到他的目光掃了辛菀一眼,心中不禁生出了幾分旁的感覺。
“真的想死嗎?那她怎麼辦?”
他輕聲反問,抬手指向辛菀。
向涵完全是下意識的順著他的動作轉頭看去的,驀的一下與辛菀茫然的雙眸對上,腦袋就像被人狠狠敲了一悶棍那般,整個人腦子“嗡嗡”的呆住。
“她……她……”
辛菀本來聽著他們的對話,完全在狀況外。
她覺得,他們說的每一個字自己都聽得懂,但是組合起來,怎麼就聽不明白。
她在茫然的同時,還有一點點恐懼。
她感覺,他們所說的內容,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內容。
有一刹,她很想大聲的開口說一句。
你們能不能說點陽間的東西。
向涵呆了好一會,回神後雙頰刷的變了幾個顏色,比變臉還快。
“你牽扯她做什麼?”
閻白一臉無所謂的聳聳肩。
“你的反應告訴我的。”
向涵臉色微微一僵。
“大人,真不愧為大人!你給我的點時間,讓我冷靜一下,我同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