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走廊的燈光都跟隨閃動,好像下一秒就要斷光一般。
似是感覺到了什麼,沉睡中的人兒,刷的睜開了眼。
鹿悠蹭的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轉眸看向身後的窗戶。
屋外漆黑一片,她透過玻璃的反光,隻能看到自己的臉。
驀的,她覺得自己好像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鼻子不由自主動了動,跟著站起了身。
她向前走了兩步。
紅繩下的陣法,攔住了她的前路。
她腳步被迫頓住,雙眼卻始終盯著窗戶看,仿佛要將那窗戶看穿一般。
忽的,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身前,眼前一暗,視線被完全擋住了。
她一怔,有些不耐的蹙起眉頭,伸手想要去將人推開。
可是她活動的範圍隻有那麼大一點,根本彭不動身前的人。
她氣不過,雙手不停的揮舞,張牙舞爪,看起來有點神經。
“好玩嗎?”
清冷低沉的聲音,宛若悠揚的大提琴音。
明明悅耳,鹿悠卻是心口一緊,思緒跟著繃了起來,刷的偏頭。
閻白不知何時又出現了。
兩雙眼對上。
一方平靜,一方煩躁而憤怒。
鹿悠皺著臉,不耐的揮揮手,開口用口型對他說“讓開”。
誰想,她一開口,聲音出來了。
她不禁又是一愣,瞪大了眼轉眸看閻白。
閻白淺淺勾了勾唇,略帶一分嘲諷的笑了笑。
“怎麼,不想說話?”
鹿悠眼睛又是一瞪,像是金魚的眼珠一般鼓了起來,刷的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你別來!我要說話。”
“隻要你嘴巴幹淨點,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閻白語色淡淡。
鹿悠卻聽出了一分深藏的威脅,臉色不禁又是一變。
閻白沒在理會她的反應,說完徑直轉身看向不久前鹿悠注意的窗戶。
“你看出來了吧?他們來接你了。”
隨著他的話語,兩人頭頂的燈,又閃了閃。
鹿悠不由眯起眼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吊燈,刹那間,她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降低了許多。
她嘴巴動了動,淺淺呼了一口氣。
白霧一下在眼前散開。
她的麵色乍然白了一分。
“他出來了!?”
訝然的拔高了音調,周身緊繃。
閻白聽她的語氣好像有點不對勁,偏頭看來,剛好抓到她眸中閃過的驚懼,不禁有些疑惑。
“你怕他?”
閻白的問題,卻是回到了她剛才的問題。
鹿悠原本怕三分的心,此時怕了七分。但她麵上卻是強撐著搖頭。
“什麼怕?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們倆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閻白盯著她看了兩秒,冷冷笑出聲來。
“是嗎?不認識?不怕?那你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的做什麼?是想告訴我,你困了嗎?”
鹿悠身子一僵,愣了幾秒,扭過頭來又瞪了他一眼。
“對,我就是困了!怎麼樣,不可以嗎?我在路上,就沒怎麼睡,現在累了,不行嗎?”
閻白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嗯,可以,你隨意。地上,睡得還舒服嗎?”
鹿悠一聽後一句,頓時原地爆炸。
“你都知道!?你知道你還不把給我弄的離沙發近一點,你欺負誰呢!?啊!”
閻白搖頭。
“哪倒沒有。我是在有動靜後出來,發現你在地上睡的挺舒服,才發現,原來,你離沙發就那麼點距離。難為你了。”
他的安慰就像風涼話,如火上澆油一般,將鹿悠心頭的火刷的一下燃的更旺了。
“閻白,活該你一輩子天煞孤星的命!就你這樣,做了閻王,也隻是換種方式享受永生寂寥而已!”
她受不了,氣急敗壞的吼了起來,就差跳起來打人了。
閻白絲毫不在意。
“我現在的狀態,不就是你們用盡畢生能力所追求的嗎?你若不想永生,又何必走那些邪門歪道呢?你最初的日子,過的,應該也不苦吧?”
鹿悠一怔。
“最初的日子?嗬嗬。你看我現在這樣,你覺得,我還記得最初的我,是什麼樣嗎?”
突然變了臉色的人兒,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
閻白思緒一轉,忽而有了另外一個猜測。
“你第一世,不會是那種過的特別苦,連狗都能欺負你的那種吧?”
語出,鹿悠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扭曲的有些猙獰。
閻白眸光一閃,心中有了計較。
“既然過的那麼苦,為何還要永生呢?換一世,不是更好嗎?”
“好個P!”
鹿悠終是沒忍住,爆了一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