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悄默默的升上,替換了夜班的月亮。
景恒在天微微亮時就醒了過來,為了不打擾還睡的很香的卞和,不由放輕了動作。
等他收拾出門,一眼就看到客廳中有些詭異的情形。
閻白杵著手,盤腿坐在地上。
他對麵是鹿悠,正咬著筆頭,皺著臉不知在說什麼。
景恒被驚的定在原地,一動不動,連呼吸都不由屏住了。
閻白也不知道是從哪感覺到了他存在,幾乎是在同時抬頭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景恒心口不由一緊。
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表情來和對方打個招呼,但是麵部神經好像不太受自己控製,一下不知該用什麼表情對著眼前人。
好在,閻白也沒在意,隻是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景恒在他目光移開時,悄然鬆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後走到他們說旁邊,伸長腦袋看了一下。
他一眼就看清鹿悠筆下的紙上,密密麻麻寫的,是人名。
他不禁有些疑惑,這是做什麼的?
閻白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情緒,在他還沒有開口時,便開口解釋了。
“這些,都是鹿悠手下的人。你把這些,發給各個分局吧,讓他們按照名字,先把人抓起來再說。”
景恒一臉懵然的接過他遞來的A4紙,低頭就看了一眼,就被紙上密密麻麻的字晃的有點眼疼。
他不由閉眼緩了一下,再睜眼看的時候,依舊震驚,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訝然開口。
“這麼多,要抓到什麼時候,而且,這上麵好多名字,都很普通,會有重複的人。”
閻白點頭。
“確實,所以,讓他們自己根據現實排除吧,從年齡、性別做第一次甄別。”
景恒剛想說看名字能出什麼的時候,低眸不經意間一下看到了名字後麵的標注。
字有點小,他一下沒有注意。
景恒默默的收住自己有些亂的思緒,“嗯”了一聲點頭。
“我現在就去聯係。”
“嗯,一會翟星會來,你可以讓他幫你。”
景恒有些悶的“嗯”了一聲,轉身走了
他回臥室,想也沒想的就將卞和給弄起來。
“別睡了,來活了。”
卞和迷糊中聽到活這個字,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強刺激一般,一個挺身從床上蹦了起來。
景恒被嚇了一跳。
“你這幹嘛呢?”
卞和又迷糊了一會,才慢慢清醒,轉眸看了看四周。回神。
“怎麼了?什麼活?”
景恒遞給他著急得到的名單。
“將這個,發給各個分局,讓他們先進行第一次排查。”
卞和:“我去,這麼多人啊?都是些誰啊?”
“這次案子的涉案人員。”
卞和瞪了瞪眼,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真不愧是我老大偵辦的案子,場麵真大。’
景恒無奈的笑了笑,催促他起來幹活。
屋外。
鹿悠寫了一晚上,也被閻白盯了一晚上,漸漸變得煩躁。
“你就不能不要一直盯著我嗎?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嗎?我真的不會跑,你都這麼困住我了,我還能去哪?”
閻白慢慢悠悠的搖頭。
“沒,我主要也是沒是做。我在思考,要不要去秦王墓看一下。”
“你還是不相信月青。”
鹿悠毫不客氣的戳破他的點。
閻白也十分淡定的點了點頭。
“怎麼信呢?我和你們都不熟?我又不是腦子有問題,一來就信任一個基本等於陌生的人。而且,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曾經,還是我的敵人吧?”
“我在你手上呢,他怎麼都會回來。”
“桀桀——”
驀的,一聲突兀的笑聲強勢插入兩人的對話。
閻白眨了一下眼,扭頭看去。
秦廣王不知何時醒來了,躺在地上猶如一灘爛泥,但臉上卻帶著放肆得意的笑容。
“真是愚蠢的人!你們真的以為去了秦王墓還能有回來的可能!?閻烈與月青,不過都是我們的一顆棋子罷了。”
鹿悠頭歪了一下,有些懵然的說;“可是他們並沒有去秦王墓啊。”
音落,秦廣王臉上的笑意驀的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