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見陳德福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後,心中一頓,連忙道:“老爺子,我們能借一步說話嗎?”
“你是誰?我憑什麼跟你借一步說話?我跟不熟的人不說話,張翠欣,你既然問我了,我就直說吧,長痛不如短痛,監獄那邊傳來消息了,刀子……”
廖凡見陳德福一意孤行,冷哼一聲,直接上前一步,走到他身邊,要伸出手指頭點了他的啞穴,讓他不在這裏胡言亂語。
不過張翠欣卻是知道陳德福一定是有話要說,連忙道:“廖凡,你不要阻止他,讓他說,他說的沒錯,長痛不如短痛。”
張翠欣說話間,眼圈已經紅了,看起來很是難過。
她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陳德福要說的話,肯定沒什麼好事情。
莫非是刀子出了事情嗎?
她心裏猛然一顫,麵色更是稍顯蒼白了一分。
廖凡頓了一下,轉身看了張翠欣一眼,他看到女人的杏眼中,蘊含一絲絲的祈求,還有一絲絲的難過和擔心。
他知道張翠欣的心思了。
“唉,算了,廖凡,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該來的,總歸是要來。”廖凡兀自歎息一聲,心中思忖一下,便罷手了。
“哼,你要幹什麼……你還想對我動手是吧,果然她認識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陳德福冷冷的掃了廖凡一眼,冷笑道。
“老頭子,一大把年紀了,說話可要注意點口德,要不然,你兒子也不會……”黃豹子在一邊冷嘲熱諷。
陳德福自然更為狂怒。
“豹子,夠了。”廖凡眉頭一皺,瞪了黃豹子一眼。
黃豹子聳聳肩,燦燦一笑,或許是為了緩和他自己的尷尬。
“好,我閉嘴。”
陳德福猛然一甩袖子,冷哼三聲後,接著剛才沒說的話繼續道:“監獄那邊傳來消息,刀子……他走了……”
“走了?”張翠欣身體再次一顫,差點暈倒。
“走了的意思,我爹說,就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的意思。”
陳德福的傻大個兒子忽然間麵露悲傷,似乎恢複了正常神智,很是悲戚的說道。
“他二爺,這是真的嗎?”不容張翠欣詢問,周圍的親戚們立刻麵目嚴肅的看著陳德福。
陳德福冷哼一聲,“我還能騙你們嗎?這個就是監獄那邊發過來的傳真通告。”
說話間,陳德福從自己懷裏拿出來一個折疊好的紙張,直接遞送出去。
“翠欣,你……你別激動……”
“翠欣……暈倒了。”
……
張翠欣是一個樸素的農村女人,她長得漂亮,卻不濃妝豔抹,也不會去羨慕人家城裏女人的生活。
她老實本分,她畢竟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
山裏的水,滋潤了她,讓她的心靈至善至美,也讓她知道女人要愛男人,愛父母,愛孩子,要盡到自己應該盡到的責任。
這麼多年來,她一個人為了這個家庭,兢兢業業,辛辛苦苦的幹活,為了生活謀生計,盡管跟丈夫關係有時候會很不好,也會遭受責打和責罵。
可她都忍受了,就像是一頭老黃牛,任勞任怨。
她本來以為日子會好起來,正如社會經濟慢慢好起來一樣。
然而一切來到都太突然,這短短的一天時間內,接連傳來了兩個噩耗。
她是個女人,所以這個噩耗打擊太大,她沒辦法承受,一下子暈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