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潘惟德坐上轎後,旁邊小廝立馬跑來悄聲問道:“公子,那柳味柳駙馬?”
“放心,沒死成!”
小廝臉上緊張神色這才微微一鬆,而後又道:“那他可知道是誰打的他?”
“算你們兩個命好,一棍打在了腦袋上,他什麼都給忘了,不過以後你們兩人不要在他麵前出現,免得刺激到了他,若是被他認出來,本駙馬也保不了你們。”
旁邊小廝連連應著,而後向四周張望了一眼,見沒有什麼人注意他們,這才又問道:“那秦氏酒樓的小娘子怎麼辦?”
潘惟德微微凝眉,臉色更是突然陰沉下來,許久之後,冷冷道:“警告一下,若是敢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那她那秦氏酒樓,就別想在京城開下去了。”
小廝應著,然後便再沒多問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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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味覺得那曹珝還是很夠朋友的,因為自從那天來看過自己後,每隔幾天他便命人拿些大補的藥材來,柳味靠這些藥材補著,身子也好了不少。
隻是身子好後,柳味卻發現那如意郡主對自己好像並沒有綠衣說的那般關係好,因為如意郡主不僅沒跟自己住在一起,甚至每天兩人見麵之後,也隻隨便說些客氣的話,完全不像是夫妻。
柳味從鏡子裏看過自己的麵容,雖稱不上貌比潘安,可英俊總是有的,且帶著三分瀟灑倜儻,郡主如此,實在是有點說不通的。
若隻是因為之前柳味整日酗酒,如意郡主才這樣的,也說不通,因為不管怎樣,按照綠衣說的那樣,兩人之前十分恩愛,如今自己受了傷,她該表示的關心,總應該是有的吧?
可柳味並沒有感覺到這種關心。
有時,柳味會生出一個念頭,會不會是因為他們柳家無法給朝廷提供錢財援助,所以如意郡主才這樣對待自己的?
這樣想了之後,柳味越發覺得自己有必要去一趟柳家酒莊了。
在一個天氣略顯陰沉,有清風吹拂的午後,柳味從綠衣那裏得知柳家酒莊的地址後,一個人離開了郡主府。
此時空中烏雲密布,卻又欲雨未雨,天氣一掃前幾天的鬱熱,顯得頗為清涼,因此雖是午後,街頭卻有不少行人,更有四五孩童趁著清風在那裏打鬧嬉戲。
柳味轉了幾條街道,最終來的了柳家酒莊。
柳家酒莊四周很是空寂,大門已有些斑駁,不過那塊匾額卻被人擦的很新,柳味正要推門,門卻吱呀一聲開了,接著從裏麵露出一老仆的腦袋來。
老仆年紀大概五十歲左右,身材略微顯瘦,眼神有些呆滯,好像有點百無聊賴,隻是當他看到柳味的時候,神情突然興奮起來:“少爺,您回來了?您可回來了。”
老仆說著便跑來抓住了柳味的臂膀,柳味從綠衣那裏打聽過,整個柳家酒莊,就隻剩一個名為柳全的柳管家在看守了,而這老仆,顯然是柳全柳管家。
被柳管家這般拉著,柳味也有一絲感動,邊跟柳全往裏走邊說:“這一年來辛苦柳叔了!”
柳管家臉上露出笑意來,道:“少爺可別這麼說,隻要有少爺在,老仆我受多少罪都心甘情願,隻要少爺在,這柳家酒莊就有希望啊!”
說著,柳全竟然忍不住老淚縱橫起來。
柳味見此,連忙說道:“柳叔放心便是,我準備重振柳家酒館,到時還請柳叔在旁鼎力協助。”
“有少爺這句話就夠了,老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兩人說著,去了後院釀酒的地方,以前釀酒的工具都還在,隻是都蒙了塵,大大的後院隻他們兩人,顯得空寂而蕭涼,可能是想到了以往這裏的繁榮,柳全竟然又忍不住落下淚來。
柳味前世就是個生意人,因此在他看完這些東西之後,他便很清楚的知道,想要重振柳家酒莊,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如今柳家酒莊留下的攤子,是爛攤子,要人沒人,要資金沒資金,跟白手起家並無多大區別。
將手放在酒缸上擦去上麵的灰塵,柳味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響起一聲驚雷,接著又刮起一陣強風來,柳味抬頭望向濃雲的天空,雨水落下,落在他的嘴裏,帶著一股淡苦。
(本章完)